何青舟不知其意，没有言语。

既然师尊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两个人也没有在这铺子里多做停留，带着买好的喜服，便回了客栈去了。

......

这天。

天清气朗，晴空万里。

上天似乎知道今日有喜事，几日春风都不刮了，真是开春以来最难得的一日好天气。

惜月殿殿外。

一对新人正拜着天地。

何青舟在一旁温和笑看着，看着自小看到大的阿暗，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与师尊共结连理枝的场景。

他那双温润的眼睛。

激动的顿时蒙上了一层雾气。

眼眶微微泛着红意，直到师尊带着沈暗回到殿内。

殿门关闭，这场观礼才结束。

何青舟站在殿门口，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就好像辛苦养大的孩子，终有一天翅膀硬了，飞到别人家里去了的感觉。

带着复杂的心情。

从惜月殿下来后，直接回到冬殿。

何青舟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济知道此时的他定会有诸多感受，也并没有打扰他，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陪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

何青舟看到周济在身旁，他开口道，“你一直在陪着我？”

“嗯。”

“陪着我做什么，阿暗找到归宿了，我只是替他高兴，所以难免会有些感慨而已，毕竟看着他从小长到大的。”

“嗯。”周济简单应着。

“他从小被师尊救回来，便是我一直在带着他，这么多年早就把他当成最亲的人了，他默默喜欢了师尊十年，虽从未与我承认过，可我其实早就知道他的心思了，这个傻孩子......”

何青舟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周济蹙起眉来，他抬眸看着何青舟，轻轻说道，“你只知沈暗倾慕师尊十年不易，可有想过，我也是思慕你很多年了？”

此话一出，何青舟愣住了。

是啊。

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他倒是忘记了，当年冬季在流云城的一处街道上，遇见周济的时候，他也不过还是个孩子。

何青舟是亲眼见到沈暗思慕一个人十年，是什么样子的。

虽然很苦，但至少沈暗身边有他。

可周济呢？

没有人照顾。

独自一人忍着相思苦。

很难想象，这么多年......

他到底是如何走到他身边来的。

“周济。”何青舟心疼的唤着他。

“嗯。”

“对不起......”

“为何要道歉？”

“让你受了那么多年的相思苦，真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