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萤回到房间之后,窝在被子里又闷哭了一场。
她想到下午在咖啡馆的时候,司棠单独把她叫到一边,跟她说的那些话。
“陆泽他真的很爱你,这半年,我是想方设法想给他塞女人,想让他忘了你,可他对那些女人看都不看一眼,心里只有你。”
“阿姨觉着,你对他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可以再考虑下。阿姨是真怕他会一辈子孤独终老。”
想到这些,她脑子越发乱起来。
曾经一次次推开陆泽都是因为那个根深蒂固在脑子里挥之不去的画面,现在真相摆在面前,这一切都是个误会,反倒显得她像个笑话一样。
她掀开被子起来,去了三楼画室,拿出了那幅被倒置在地上的画。
拿打火机点燃一个角,丢进了铁桶里。
一把火,烧掉了一个长达十年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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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八点,盛泽集团。
周知拿着半年前查到的资料走进去。
“陆总,今天司棠约了沈宁、沈南烟”
停顿了下,“还有初萤小姐见面。”
翻着文件的手顿住,“她去找她们谈什么?”
周知:“这个还不知道,不过应该跟这件事有关,你要看吗?”
他递上一个文件夹。
“这是半年前我查到的,当时初萤小姐刚出国,你又……”话点到为止。
陆泽接过文件夹打开,上面清楚写着温司程是因为出轨才离开沈家的,并且出轨对象是司棠!
他双眸骤然收缩,反复地看了好几遍。
“司棠和温司程有一腿?”
周知嗯了声,“这事他们做得很隐秘,仿佛是突然好上的。不过据一个在沈家当过佣人的人说,十二年前,温司程从沈家离开是因为被捉奸在床,那个女人正是司棠。”
“听说最近这一个月,南烟小姐一直在秘密调查司棠,我猜测,司棠下午找她们,是为了这件事。”
闻言,陆泽压在卓沿的手攥紧了几分。
几乎是瞬间,他想到从前在画室里见过的那幅旖旎诡谲的画。
“那温司程呢?”
周知:“这个还没有往下查,当时查到这一层关系想拿给你看的时候,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当时说不用再查有关任何萤小姐的事情,所以……”
“我知道了。”
陆泽拿起钥匙起身。
“陆总你要走吗?”
“嗯,回家一趟。”
回到沈宅门口后,却又不敢进去。
以沈南烟的能力,既然在查司棠,必定能查到司棠和他的这层关系。
十几年前,司棠又和温司程有一腿,他又是温司程从福利院付出安置一整个福利院的孤儿作为代价接回沈家资助的。
这一环又一环下来,令人细思极恐。
说不定他能来到沈家都是因为司棠,司棠又做了那样的事情。
看着这扇大门,他忽然就止步于此,没有勇气下车迈进去一步。
在门外停了三个小时,最终还是选择离开。
回去公寓之后,他下意识地走进那间暗房,沉默地走进那透明牢笼里。
此刻的他就像是笼子里的困兽一般,有着比撕咬、发泄更为难以抒发的情绪。
他自认为自己的身世已经不能再惨了,可上天却用实地行动告诉他,不是的,还可以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