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俊妩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明承毕竟不是太子的人,也不知道兖州赋税的事情,若非此事爆发出来,他都不知道那些赋税竟然是给了军营。
他能指认太子容易,可是说出其中详细的运作却是完全不可能的。
此时陛下也望向了明承。
“既然如此,明大人就说来听听。”
明承行了一礼,回道:“是。只是......”明承看向了太子
“太子殿下,你确定真的要微臣把所有详情都说出来吗?”
太子冷哼:“父皇在此,我们皆是王臣,既然父皇问了,你答了便是。”
明承点头,开口道:“其实整件事情很简单,太子殿下以雍王殿下兄长的身份给兖州知府施压,逼其每年扣下定额的赋税交给叶理,叶理隶属于兖州地界的兵部,由他安排进行赋税金额的采买和运送。
兖州本就是大州,更是盐运的转运州,驻军本就不少。除了叶理,根本就无人知晓调用的具体数额。而叶理是雍王的人,手中不仅负责往来商贸的军事管理,更是负责整个兖州的治安。
不过同样被太子殿下收买。
无论是兖州知府还是叶理都被交代过,一旦东窗事发,全部指认北定王殿下。
北定王府的文书手也在事发之后,就由太子交代,微臣执行,杀人灭口。”
“你胡说八道,根本不是......”太子当即就要反驳,却被皇后用眼神呵斥住了。
太子后知后觉地暗暗咬牙。
姜俊妩反应过来,明承根本就不知道兖州的运作,他只是说了符合孟玄朗的调查罢了。若是太子真的能详细说出过程,那就是不打自招。
毕竟这个事情,现在论到谁头上还说不好呢。
不过姜俊妩仍旧感到奇怪,明承是怎么信誓旦旦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孟玄朗听着蹙了蹙眉头,发现明承说的既是对的,又像是错的。
虽然和他调查的有出入,但是主要人物都在,他根本就没详说啊。
而且不知为何,孟玄朗总感觉明承说的半真半假,让人挑不出大错来。
书房中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良久后,皇帝穆寅道:“如此说来,倒是太子的嫌疑最大。”
“父皇。”太子急急跪下:“父皇,儿臣已经是东宫太子,何必去陷害北定王?儿臣没必要做这种自毁前程的事情。”
“但你在忌惮着璟儿,是也不是?”
太子听到皇帝的这句话,心中猛然凉了半截,显然是皇帝被他们给说动了,在怀疑自己。
太子急道:“儿臣忌惮着十七弟做什么?他为幼弟又是庶子,难道父皇还能传位给他不成?”
皇后盯着太子,满脸的失望。
目光中深沉几分,和雍王对视了一眼。
“皇兄是否忌惮臣弟,臣弟有证人可言。”穆璟忽然朗声开口。
“谁?”太子冷道:“你不会想说死了的怀书柔吧?难道就因为母后曾经想把她扶为你的正妻,你就污蔑是兄长的人?”
姜俊妩心想,这个太子实在不是个很聪明的主,多说多错的道理都不懂。
不过她也好奇,穆璟会有什么证人指认太子。
穆璟盯着太子道:“本王的姬妾,媚娘。”
太子浑身震颤,不可置信地盯着穆璟,喃喃道:“怎么可能?我不信,她不是已经疯了吗?你打算让个疯子来指认我?”
“谁告诉你她疯了?她好好地待在臣弟的后院,她可是皇兄送给臣弟的人,无论是对你还是对臣弟都很了解。
父皇可以随时传召她前来,问问她,可否知道兖州的事情。”
“你......原来你......早就算好了有朝一日我嫁祸给你时,你会怎么洗刷罪名了,你......”
太子突然定住了,他竟然在激动下主动承认了兖州的事情是为了嫁祸给穆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