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低沉极具压迫,总押司林瑾腰佩弯刀踏步而来。
那胖子扭曲着肥脸,冷汗涔,说话倒吸冷气,“表哥,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我道他为何无法无天,原来是裙带关系,”被众押司拿刀困在其中,金淼琼丝毫不输阵,将三孩子护在怀中。
三孩子何曾遭遇这般惨状,个个身有伤痕,看到金淼琼顿时哭成一团死抱住她,“娘亲,那人好坏,要埋了我们,呜呜呜……”
“娘亲,团团身上好痛,流了好多血,我是不是要死了啊,我不要死,我害怕!娘!”
许是因原主残留的情绪影响,被小崽子搂得死紧,金淼琼心瞬间融化成一团,回抱住他们好生安抚,“乖,没事了,没事了,有娘亲在,谁也不能再欺负了你们去。”
这般场景,当真拳拳情深,见者动容。
众押司见状,不好再动刀子抓人了。
“怎么回事?”林瑾面庞顿时阴沉下来,冷声问责。
这妇人一句话就将帽子扣下来,利嘴得很!
“表哥……唔呀……”死胖子见状当觉不妙,要开口阻止,可突然失声,双手不断比画着但就是发不出声音。
“总押司大人,按我大梁律法,身为史官,觊觎流犯女眷,多次下手迫害女子,该当何罪?”
“按律,残害妇人者,处以宫刑;吏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当断其手臂,以儆效尤。”
“那活埋幼童,手法极其残忍,又当如何?”金淼琼声调清浅,再次逼问。
林瑾沉默,话已至此,他如何不知其中必有缘由,视线转向呜咽不语的胖子,皱眉。
那胖子咿呀呀,见表哥看过来,突然找回了声音,张口就来,“表哥,你别靠他们太近了,他们染了疫病,会死人的。”
此话一出,众人如鸟兽散,犹见洪水猛兽。
胖子见状继续急切道,“表哥,你可别妇人之仁,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大家安全着想,若不当断则断处理了他们,到时候死的就是我们了。”
胖子声嘶力竭,说得信誓旦旦,众人躲得远远的……林瑾看着那打成一团的男孩四人,面带犹豫。
胖子见林瑾还没决断,当即心一狠,顺手抽出林瑾腰间佩刀就朝那咄咄逼人的金淼琼横刺而去!
“啊……”有女犯人尖叫。
将孩子护在怀中的金淼琼见状,脸色沉了下来,这死胖子真欺人太甚,还当她是任人可欺的软柿子呢?
当即指尖微捻下,一枚枯木针迅驰离手,朝着那胖子的环跳穴钉了进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胖子的暴怒伤人,根本就没能注意到金淼琼的出手。
就见胖子脚步因枯木针刺入,而稍有稍迟缓下,金淼琼飞看准了时机后,再起一脚将死胖子给踢到了两米外的深坑里。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女犯人的尖叫声也是戛然而止,包括众押司在内,个个都神情怪异地看向金淼琼,心生同一个念头,这女人,好生彪悍!
林瑾的手几乎是瞬间抽出了另一位押司身上的佩刀,神色凌然看向金淼琼。
“胡说八道总得有个限度,更何况,你竟敢当着我面伤人,可知罪?”
但金淼琼毫不惧色迎上林瑾目光,声音清冷,“总押司,动手之前,是不是得听我几句话?”
“这胖子一口咬定我们得了疫病,你们见过哪个的疫病的可以跟我一样生龙活虎的?见过哪个地疫病的跟寻常人一起生活这么久还没感染病的?”
单单两句问话,如此浅显易懂的常识问得众押司、犯人面面相觑。
金淼琼说得对,同行一路,要真是得了疫病,他们谁也逃不过。
将众人反应看在眼里,金淼琼冷哼一声,伸手将团团的嘴扒开给众人看,“我家团团舌尖红赤,舌苔薄白干,津液不足,伴有发热反复,鼻塞、流黄涕。不过是受惊吓加之路途劳顿而得,而小孩儿身体羸弱,是以多日不好。”
金淼琼声线清冷,说得有理有据,“而疫病,多半来势汹汹,不消一日人就倒病不起,神志不清,且传染力度极强,相隔数百米都可因空气、水源而散发下去。”
此番话颇具信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