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末今晚又这么晚回家啊。”崔丽丽看了一眼墙上的表,马上就要十一点了,问周云宁:“他是在外面认识新的小朋友了吗?”
“他的社交圈子,我也不了解,不过他最近和傅言之走的蛮近的,经常约着一起吃饭。”
崔丽丽一听放心多了:“那就好,言之是个稳妥的孩子,末末多和他玩玩能学到不少东西呢。”
周云宁也算是了解傅言之,和傅言之这种人当合作伙伴是非常舒心的,商人重利,只要是不触及到他自己的利益他会把你哄得非常开心,但有的时候又像个笑面虎一样笑眯眯地在谈判桌上就能把对方的筹码刮得一干二净。
但这种人不太适合做朋友,太有距离感就会让人很难亲近起来,这么多年在他身边也就只有周云宁这么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罢了。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崔丽丽不免有一些担忧。
话音刚落,周云宁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是公安局,眉心狠狠一跳。
“你好,周云宁。”
“你好先生,是周末的哥哥吗?是这样的他聚众打架已经被报案了,您现在方便来警局保释他吗?”
周云宁:“……”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啊?”
“哥!!”
周末杀猪一样的叫声在那边响起,听声音他好像还离话筒好几米远,他扯着嗓子嚎道:“我又进局子了,快来捞我!”
周云宁“啪”得一声把电话挂断了。
周末蹲在暖气片前憨厚地朝着傅有物小两口笑笑,问道:“傅董一会儿来接你们吗?”
傅有物被今天这一晚上的变故搞得回不过神来,见周末笑得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也顾不得自己的偏见了,下意识地点点头。
“我哥也快来接我了。”也不知道周末在得意什么:“这是他第二次把我接出去呢。”
那你到底是在得意什么啊!
“你为什么这么做?”
裴即蹲在傅有物身边隔着一个人问周末:“这样做对你没什么好处吧。”
“确实没什么好处,我只是单纯地看那男的不爽,想要搞一搞他。”
周末的假发早就被他摘下来塞到汪雨嘴里了,现在他的发型乱得像鸡窝一样,张牙舞爪地支棱在脑瓜上,看上去非常狂放不羁。
“是因为他欺负小五了,所以你要给他报仇吗?”
周末抬起埋在臂弯里的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裴即:“当然不是。”
裴即这个小智障和汪雨认识那么多年不可能说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周末要是不一口气给他掐断了汪雨这个小犊子早晚还得找傅有物麻烦。
事实证明他的任务完成的很成功,系统亲自判定这个感情隐患已经被周末拔除掉了。
“现在你知道了吧,汪雨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你俩以后好好过日子,别吵架了奥。”周末苦口婆心道:“也不是我说你们,张嘴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那么在乎对方为什么还要吵架呢?多沟通沟通不就好了吗。”
傅有物递给他一张纸巾:“你嘴上的口红要不要擦擦。”
“哦,谢谢。”周末擦擦自己嘴上红艳艳的口红,接着安慰小情侣:“你们也别太不好意思,就当是我为了感谢傅董事长的照顾,我也不能看着他唯一的弟弟难受。”
傅言之正是踩着这句话走进来的,闻言嘴角不可抑制地往上弯了弯,结果看到暖气片前那个小小的身影差不点没左脚踩右脚把自己绊死。
周末的一身女装还没换掉,精致的锁骨和白皙圆润的肩膀就那么大咧咧地露着,傅言之扫了一眼将自己的外套盖在周末身上。
周末正在这里对着地板砖愣神呢,身上突然覆盖住了一件轻盈温暖的衣物,熟悉的薄荷香钻进鼻腔。
这是傅言之的味道。
周末一抬头,便坠入了一片深邃的湖泊。
傅言之还维持着给他披衣服的动作安静地看着他,他的眼窝比平常人深一些,又生了一双桃花眼,所以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一个人总有一种眼里全是他的错觉。
“你哥哥在外面停车。”傅言之拢了拢他的衣裳,宽大的西装外套将周末裹得密不透风。他语气不善:“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汪雨打得。”
“他人呢?”
“在医院。”
傅言之:“……”
算了,这孩子就不是一个吃亏的性格。
周末穿着傅言之的外套,整个人缩了缩,将下巴埋在衣服里,身边全是傅言之的味道,他张嘴打了个呵欠,有一些困了。
“周末。”
周云宁走进屋子,将周末拎起来转了好几圈检查,捏捏胳膊捏捏腿,确定他除了脸上的伤没受什么严重的伤才松了口气。
但是看周末淤青的嘴角越来越来气:“这是谁打得?!”
“汪雨。”
周云宁才不知道汪雨是谁,只是怒气冲冲道:“他在哪儿?我给你报仇去!”
“在医院。”周末小小声地说:“哥咱们可能得赔点医药费。”
“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吃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