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清楚那香囊的隐晦后,看君韵的眼神瞬间充满嘲讽:“不是说漫妖不会有情吗?”
君韵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好看的眉眼瞬间皱起,大手一挥,腰间的香囊便化为了灰烬:“忘了丢掉,倒叫小丫头平白看了一场笑话。”
男人的言语轻飘飘的,似乎对那化为灰烬的香囊,以及香囊的主人都没有一丝在意。
云月笙瞧见了不免在心里自嘲,她还在妄想这两人什么,两个都是无情的混蛋罢了,不然也生不出她这么个小混蛋来。
君韵抬手支起面颊,朝云月笙悠然的扬了扬瘦削的下颚:“小丫头,你是不是有什么正事忘了?”
少女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正经事,将喻淼淼牵到了君韵的面前:“我来是想请你帮个忙,她生了场大病,神智受损,这世上或许也只有你一人才能救她了。”
君韵看了喻淼淼一眼,心里闪过了然,他就说他这个女儿厌恶他入骨,怎会主动前来寻他,原来是有事相求。
他眼中略带疑惑:“区区一个凡人,也值得你费心思来搭救?”
“她的父母兄弟皆是保一方安乐净土的英烈,南朝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都仰赖生活于喻家带来的康乐之地,所以我祈求你救她一次,就当是我欠你一次人情,他日若你有所需要,我必竭尽全力双手奉上。”
云月笙难得正色,面容沉静又肃穆,音色掷地有声,看得君韵眉梢轻挑来了兴趣:
“吾竟不知自己的女儿竟还是个冠冕堂皇口蜜腹剑的主,也不知你是随了谁了~”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都将对方眼底的冷酷看得明明白白,漫妖天生无欲无情,所以云月笙怎么可能为了什么家国天下的劳什子情怀救人呢?
少女最近整日挂在口中的什么百姓安定,治国救灾,俨然一副忧虑天下的首席执政者模样,可君韵一眼就能看出,云月笙对这些其实都漠然到无甚所谓。
这也是云月笙之所以能将南朝迅速治理妥当的原因,她铁血手腕,果断施行严政,是因为原本就冷漠无情,看不见这政令下的偶尔惨烈,对她来说,只要整个南朝安定祥和,她的目的就已经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