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明明是他平生最不喜欢的模样,浑身都透露着迂腐的酸儒味,还是个正儿八经的男人,听闻他已经在京都定了亲的,若不是突遭变故,宋世杰送完粮草回去就该是洞房花烛了!
这样的一个人,他怎么就能够两度勾引到自己呢?顾靖远不由的有些疑惑。
宋世杰一直低垂着头动作,倒是没有察觉到顾靖远此刻的眼神变化,他只是悠闲的递给对方一杯自己亲手沏好的香茗,对他笑道:
“王爷请。”
顾靖远面上不显山不露水,淡然的接过茶盏抿了一口,入口醇香,回味甘甜,就是他一个不懂茶的人,都觉得好喝。
他不由的嗤笑出声:“不愧是京都福窝里出来的,果然比本王会享受啊!”
宋世杰被顾靖远的话酸了一下,倒是不恼,还冲他笑了笑:“王爷说笑了,宋家不过是读书人家,平日里粗茶淡饭,寡欲清心,子弟们也只是读些诗书,砌些清茶以寄才情罢了,也算不得什么福窝。”
他说到这,目光扫过周围华美壮观的花园,然后话风一转:“倒是西临王府,似乎颇为出乎人的意料呢!这满院的春色,奇花异草琳琅满目,一草一物皆是精心灌溉,与城外的景象简直是大相径庭!”
“呵!”顾靖远听完宋世杰的话,不由的笑出声来,这宋世杰不愧是能在朝堂上舌战群儒的一甲十三名,这么快就把“大相径庭”这四个字还给了他。
男人明明是一派的笑脸相迎,却不折不挠为自己力争名声,确实是宋家的性子,君子死节嘛,生死事小,毁誉事大。
再怎样的寄人篱下,生死都握在别人的手里了,却还能隐约看到其背后如挺立白杨般的风骨。
顾靖远却只觉得宋世杰这样的行为很可笑,他可知只要自己想,只是轻轻一捏,他就会像一只蝼蚁一样,轻飘飘就消亡在这世间。
届时他还谈什么才情,谈什么气节?
他看宋世杰的眼神愈发轻蔑:“你认为本王不顾自己的臣民,大肆奢靡,不顾外头的饥荒遍地,所以跑来嘲讽本王是吗?”
顾靖远冷笑着一下下敲打起桌沿,对他知道的事情开始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