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将空桑茉荛带到一个山洞内,扶着墙面坐下,撩开脚边的衣布,脚环已经红肿不成样子。
她自幼贪玩,把自己作到死都干过,受伤那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故此对于这红肿的脚并没有太过在意,反而还带着惋惜道:“可惜我受伤了。不然今日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再让你走,高低要跟你分个胜负出来。”
少年未有任何声息,在她身边蹲下,替她查看脚上的伤。
温软的手触及脚环,空桑茉荛不自觉一颤,绯红迅速爬上脸稍。
少年抬头用眼神告诉她,需要替她正骨。
空桑茉荛明白少年的意思,点点头:“哥哥,你放心,我不怕疼。”
握住脚环的手逐渐加紧力道,快速一拧,痛感蔓延全身,空桑茉荛咬住唇愣是没让自己哼出声。
她因痛冒汗,松口略带喘息。
少年抬眼看她,目光露出心疼,却也不敢有太多表露。
空桑茉荛嘴唇有些泛白,但还是努力朝少年微笑:“哥哥,没事,我不疼了。”
少年点点头,从袖中掏出一方细白手帕递给她,垂眸不敢看面前的人。
手帕染着少年的熏香,香气不重,但很熟悉。
空桑茉荛接过手帕,打量少年一身黑衣,心里想的却是为什么他的手绢不是黑色的,那不是更符合他的品味。
“哥哥,你也坐吧。” 空桑茉荛拍着身边的空地笑道。
少年颔首,在她边上坐下,离她有些距离。
手帕被攥紧,一向话多的茉荛,突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安静在两人之间油然而生,紧张而局促。
她侧头偷偷斜瞥,少年好看的眼睫此刻正扑闪着,眼光柔亮像围着云雾一般,朦朦胧胧,虽然带着面纱看不到容貌,可他就是给空桑茉荛一种很美的感觉。
看着他如此乖顺安静,不免想起三年前被自己调戏的画面,还说要抓他回去做自己童养夫来着,此刻若是再提起,他还会害羞嘛?会不会像当年一样,羞愤难当,手足无措。
他真好看,比白沉还要好看一万倍,像她平时最爱吃的糖果一样,忍不住想咬一口。
似乎...,把他抓回蓬莱岛也不错,朝夕相处,没准就会...喜欢...。
少年也察觉到这莫名其妙的氛围,侧头去看身旁的女子。
目光相撞,空桑茉荛睫羽轻颤,心中一紧,忙撇开视线,生怕将自己的心思泄露。
不能再乱想了,再往下想只怕两人连孩子都有了。
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拖着一袋糕点递至她面前。
空桑茉荛微愣,向来见人家出门揣着吃的一般都是烙饼类的干粮,第一次有人揣着这种易碎的糕点出门,关键这些糕点都是她平日的爱吃的口味。
她对少年摇头,并未接过糕点。
从小到大她爹爹从来不准她吃陌生人的食物,爹爹说嗟来之食必有其诈,虽然她对面前的少年是报以信任的,但此刻他于自己而言依旧是陌生人,她不知其姓名,也不知他的音容样貌,所以习惯上她没办法吃少年给自己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