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节相对较晚,除夕和春节两天落在了二月中上旬。
有了姜早和周悦禾小朋友的加入,周家难得如此热闹地过一次春节,沈萧楠早早就带着全家上下一起忙碌忙碌起来。
姜早和周黎川找了个空闲的时间,按照长辈的吩咐,去监狱探望周宽。
在潦汀公馆的案子中,周宽虽然是被动参与洗钱,却有板上钉钉的证据让他逃脱不开。在律师的努力下,他被判了两年。
林锐作为主谋数罪并罚,连同潦汀公馆和之前的几桩案子放在一起判决,最终落得无期徒刑。
两个人不在同一个区域,姜早和周黎川先来探望周宽。
他在监狱内并没有特殊照顾,和其他的服刑人员一样作息、统一管束,如今似乎在准备过年的东西,坐到玻璃对面的时候看起来面色红润,神采熠熠。
周黎川拿着话筒寒暄了几句他的气色不错,周宽只是微微点头,说自己在里面一切都好。
他们没有聊很久,姜早站在周黎川身后,安静地听他们闲话家常。
直到时间快到了,她才起身替换了周黎川的位置,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要说的话。
“二叔,谢谢您的配合,周家能够顺利度过这次风波,您功不可没。我会好好照顾延延的,她快要订婚了。另外……我没有资格替长辈选择原不原谅,可斯人已逝,我还是想要尽些孝心把话说明白。我母亲,从来没有喜欢过你,直到她死。”
周宽难得坐直腰背,正面迎上姜早的眼睛。
“碌碌一生,我落得如今的下场,学不会埋怨自己,就只能把恨意转移到别人身上。我确实卑懦虚伪,那又如何。”
姜早笑了笑:“不能如何,观念不同,各自相安吧。”
挂掉电话,直到走出去好远,周黎川才小心翼翼拉起姜早的手。
“生气了?”
姜早有些好笑:“没有啊,为什么生气?二叔那个样子谁能说得动呢,早就预料到会这样了。”
周黎川松了口气:“你没生气就好。原本就是爸爸舍不下兄弟情谊让我代替他过来看一眼,本来就不该牵扯到你的,若是再因为这个生气,太不值了。”
姜早挽着周黎川的手臂更用力了一些:“我只是觉得难过……对于妈妈的印象,竟然还都是这一年多里面从别人的嘴里听来的。”
“哎,为什么妈妈会嫁给你爸爸?之前听你说他们之间的感情好像也并不深厚。”
姜早看了看走廊上窗户外面的天空,喃喃地说:“美貌单出必是死局。怀璧其罪罢了,姜景源只是恰好出现。我现在竟然不知道该怪谁毁了我妈妈本应闲淡安适的人生。”
周黎川拍了拍姜早的手背:“要去看看他吗?姜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