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出于什么想法,才会叫雪乃‘妈妈’呢?”
“出于什么想法……?”一里有些不太理解祈雨的意思:
“祈雨的妈妈就是我的妈妈。”
她一直都这么说。
祈雨哑然,他只是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再度推开了宅子的门,地上还有刚刚他们进来时候的脚印,脏的不能再脏的地方,祈雨撸起袖子,将伞收起放在玄关的鞋柜顶上,一里忙跑去接水。
水龙头拧开,只有几滴带着些许发臭味道的粘稠水滴滴落,接着断断续续地滴落几次之后,一里终于看到水的颜色变得清澈起来。
“这么多年的水电费用都是谁在缴啊?”
祈雨有些纳闷。
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想问了,这么多年没人住过的宅子,灯不仅还能开,连水都能正常使用,按理来说应该早就该停电停水了才对。
“是祈雨的爸爸吗?”
“不,不可能是他。”祈雨摇头,否定了一里的猜想。
秋生顾着自己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关注这里。
望着祭坛上的黑白照片,雪乃依旧是不苟言笑的样子,这个女人,就连生前少数几张照片都没有一张是面带微笑的。
门外传来了阵阵哭声,哭的撕心裂肺,祈雨闻声从窗台看去,看到雨中一个在和家长耍脾气的孩子,泪水伴随着雨滴落下。
没有人来为雪乃哭一场,哪怕一场也好。
在窗前隐隐约约的反光中,雨水在祈雨虚幻的脸上划过,而他的面庞却异常平静。
忘记一个人最先忘记的就是缺点。
既然有电,他干脆就给雪乃的笔记本清了清灰,接上了电源接口,提示灯却没有丝毫亮起的迹象。
“不能用吗?”一里凑上来,她额角有一层细细的汗珠,没怎么做过家务的少女却将整个客厅都扫了一遍,厚厚一簸箕的灰让她时不时咳嗽。
“口罩戴好,笨蛋。”祈雨伸出手将她的口罩往上拉了拉,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戴口罩不遮住鼻孔还叫口罩吗?
戴了吗?
如戴。
做好这些之后,祈雨才扭过头来,按了两下开机键,见电脑没有反应,他便判断是电池坏掉了。
“电子产品放太久不用电池早就衰竭了。”祈雨将笔记本重新盖上:
“可以去电子城换一块新电池。”
“也只能这样了呢。”
一里说完,又跑去拖地了。
在Livehoe打工的经验居然会在这种场合派上用场,这也是两人始料未及的。
“那个,祈雨……店长想来看看我们。”
一里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两下,她将拖把随手靠着墙放好,打开了锁屏,一眼就看到了星歌发来的消息。
“星歌姐?”
祈雨想起之前星歌的乐队也是父母在资助,知道了雪乃去世的消息后来看看也是应该的。
“可以,给她发地址吧。”
“店长说她知道位置,还想带纽带乐队的大家一起来。”
一里询问着祈雨的意见。
“好。”
少年淡淡地应了一句。
难道水电费都是星歌在缴纳吗?
他脑中思绪流转着,这么想到。
星歌向来都是行动派,说不定在问的过程中,她已经带着纽带乐队在路上了。
果然,没过十几分钟,祈雨和一里才刚把一楼清理干净,门铃就被按响了。
祈雨打开门,星歌永远是那副严厉的神情,pA从她身后探出头,带着微笑,袖子在半空中摆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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