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今日我有些不舒服,您陪我说说话吧。”白良玉抱着软枕侧躺在美人榻上,恹恹不乐。
“是哪里不舒服?怎不叫太医?”
“只是心情有些难受,叫了太医也没用,我怀着皇嗣,吃不得药,若是姨母能开解开解我就好了,丹珠,搬个绣凳给姨母坐。”
赵瑰秀小心翼翼地坐下,怜爱地看着面如金纸的白良玉。
她轻轻挽起白良玉滑落的发丝,忧心忡忡的说道:“玉儿有什么烦恼,都跟姨母说说,姨母会尽可能帮玉儿的,唉,若接下来两个月,玉儿还是这样的虚弱,可该怎么生啊?不如我去求皇后娘娘,多请几个太医来给玉儿你看看吧。”
“皇后娘娘心善,无不妥帖的,太医我都看过了,只不过我这是心病。”
“小小年纪,哪有那么多烦恼,玉儿就是想太多了,像你表姐那样没心没肺的,不知道有多快活。”
赵瑰秀调侃道。
白良玉垂眼哑然一笑,眼中的嘲讽一闪而逝。
“表姐这点像极了您,是我学不来的豁达开朗。”
“你怀着皇嗣呢,不必太过担忧,既然陛下之前喜欢你,你犯了错接陛下没将你打入冷宫,也不见苛待于你,可见陛下心中还是有玉儿的。”
“姨母知道我为何会沦落至此吗?”
赵瑰秀有些惊讶,正要张口,便被白良玉抬手捂住嘴制止了。
白良玉放下了手,直起身来,摆弄着手腕上的两只羊脂白玉镯。
“姨母,我手上这对白玉镯好看吗?”
赵瑰秀蹙着眉,暂时压住了心中的困惑,好好的怎么突然提到玉镯子了。
“好看。”
白良玉浅笑着褪下了两只镯子,放在手掌心上,忽然就反手,两只玉镯摔在了地上,断成了几块。
“我也觉得好看极了。”
“玉儿这是什么意思,你何必摔了这玉镯?”疯了吗?
赵瑰秀看着白良玉一连串的动作瞳孔微缩,反应过来之后瞪大了眼睛。
“姨母,我就是这样惹得陛下生气,才被陛下从舒嫔降为选侍,又弃之如敝的。”
“玉儿,还是请太医过来看看吧,姨母觉得你现在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了,丹珠,你就看着你家小姐这样发疯吗?还不快叫人去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