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比我们小吴瘸得还厉害哩。”妇女主任吴银妹惊叹出声。
她和吴彤有同姓之亲,当即就劝吴彤:“人家都能挝成球王,你也试试噻,万一挝出个名堂哩?每个月还多五百块钱,好事,大好事!”
吴彤惊惶地摇摇头:“我、我不行的。”
“怕什么?又没让你挝成加林查。”龙峤耐着性子说,“就训练一个月,六月踢一场比赛,还包你个奖杯,就说划算不划算?
“还、还要上场比赛?”吴彤吓得眼神乱飞却找不到一个愿意接茬的求助对象,结结巴巴了半天才憋出一个拒绝理由:“要、要年中考、考核了……这个月、月的事情多,不、不能训练。”
“假已经替你请好了,对吧石三叔?”
冷妨被点名的石大力连忙点头,和蔼可亲地朝吴彤说:“小吴你就放心的去,这也是为了寨子好哩。”
吴彤一慌张,不留神把老支书出卖了:“石、石支书你当、当初还叫我别、别答应,球、球队有个瘸子,不、不像样哩。”
石大力一拍额角,诚恳地做出自我检讨:“原先我是老思路,旧眼光,看问题看得太片面。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瘸子怎么了,瘸子当然可以进球队。外面那些大公司,大企业招工也要残疾人哩,还能减税退税享受各种扶持政策。这说明什么?说明国家鼓励用残疾人!国家鼓励的,那肯定是对的么。”
他充满信心地展望:“我们球队有小吴你参加,领导一看肯定觉得我们群众文体活动搞得好,说不定还会树立个典型啥的。哎,那个加啥子这么有名,不晓得领导晓不晓得他,要是晓得就更好嘞。”
方蔚然在旁边听得哭笑不得,正想劝两句不要强按牛头喝水,石大力已经向吴彤强调道:“这是个政治任务哟。之前上报的球队名单,已经就把你的名字加进去嘞。”
吴彤无话可说,一脸被逼良为娼的沮丧。
第二天在前廊梳头时,方蔚然远远看见晨跑的队伍里多了一个人,同石才生一道远远缀在队尾。
眼见他们渐渐跑近,她忽然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古井旁也多了一道浅蓝色的窈窕身影。
也不知是哪家的腊咩,一大早到井旁来不为挑水,却是摘了一箩菜来洗。方蔚然远远瞧见那绿绿白白的模样,像是本地出产的一种小黄瓜,只有小孩的巴掌大小,看起来干瘪,咬一口却水灵灵得很,还有如今在城市里鲜能尝到的黄瓜味。
球队跑到井旁休息时,腊咩也洗的差不多了,便托着竹箩,挨个请队员们吃黄瓜。
别人都是一人拿了一根,轮到龙峤就很不客气地先抓一根咬在嘴哩,又追过去拿了一根。那腊咩也不知是高兴还是在抗议,仰着头不知同他说了什么,龙峤笑得很是灿烂。
方蔚然默默在楼上看着,蓦的头皮一阵生疼,再看梳子上已经缠了几根被扯断的发丝。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忙着同桑摊杂一起挑选寄出的样品和侗布工坊的选址,如龙峤所愿不再紧盯球队。
只听说没有她这个领队阻拦,阔绰的龙教练终于可以随心所欲为球队花钱。早晚训练时全队一身打眼的亮橙色,可不是“快乐西瓜王”那种三十一件五十两件,而是网购来的着名运动品牌。
一早一晚来古井旁忙碌的腊咩们,也渐渐多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