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守义眉头紧蹙,不悦之色尽皆显露在脸上,“四弟妹,你可得好生管一管,你家小波了!”
“我家念儿好好地跟她姐姐说着话,他莫名其妙地冲着念儿发起火来,太不像话了!”
“念儿又不曾招惹他,他不高兴迁怒,我家念儿做什么?”
沉守义知道这事与乐乐有关,但他不认为沉乐警告沉波有错。
他也非常厌恶,喜欢将家事往外说的人。沉波的所作所为,犯了他的忌讳。
黄禾苗顿时觉得尴尬极了,一张脸涨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一般。
“这孩子确实太不像话了,二哥您别生气,我这就去找他算账,好好教训他一顿!”
她在这里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黄禾苗赶忙赔着不是,匆匆忙忙地道完歉之后,便转身去追赶沉波。
沉守义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然后将目光转向了,那早已哭得泣不成声的小女儿,心疼又带着几分恼怒地说道:“别哭了,你哭又有什么用?”
“你哭,他下次就不敢,这么做了吗?”
“……”沉念儿将头埋在大姐怀里,背对着他小声啜泣。
见她闷不吭声,沉守义面色难看,“下次他再这么凶你,你直接开口骂回去便是!怕他作甚,你爹我还在这呢,他还能打你不成?”
然而,沉念儿哪里敢,真的照父亲所说的那样做。
她知道沉波打起人,来有多狠有多疼。
父亲又不能一直陪着她,自己打又打不过,除了低头,还能如何?
父亲最讨厌动不动,就爱哭鼻子的孩子。
可她这泪水,一个劲儿地往外流淌着,无论沉念儿怎么努力控制,却始终都是徒劳无功。
沉盼儿感觉怀里的小人儿,哭得快要喘不上气,连忙把小妹扶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回头看向坐在主桌的父亲,“爹,你就别说了,等小妹缓过来再说吧。”
“这时候,你越说她心里越委屈,听不进去的。”
沉守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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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菊花点了点头,认同大侄女的话,劝了劝他:“盼儿说得没错,老二啊,你先别着急,念儿年纪小,性格又比较软弱,想要她一下子变得强硬起来,那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不过,沉波这孩子确实不好管,光靠老四媳妇肯定不行,还是得让老四亲自出马才行。”
白茯苓点点头,想想沉守国那臭德行,就忍不住摇头,“他嫌烦都躲镇上,不愿回家了,哪里会管孩子啊?”
李菊花忍不住叹了口气,抱怨道:“要我说啊,老四才是咱家,最不像话的那个。”
“这孩子明明是两个人一起生的,可他却什么事都不管,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禾苗身上。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啥事也不操心。”
“孩子出了问题,他只会怪罪禾苗,没有教育好孩子,把所有的错都归结于,禾苗一人头上。”
“你们这些大老爷们,真是太会推卸责任了,一点儿良心都没有!”
听到这里,沉守忠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赶紧反驳道:“你可不能这么说啊,你不能因为老四一个人的行为,就否定了我们所有男人吧?”
“我可不是这种不负责任的人,你说老四就说老四,别把我们其他人,也给牵扯进去了。”
“……”
李菊花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他。
两个儿子要辍学那会儿,他还说自己慈母多败儿呢,装什么装啊,狗男人都一样。
家里就老三好一点,那也是茯苓性子厉害,把老三压制得死死的,不敢有任何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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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守忠看到媳妇儿的白眼后,似乎也回忆起了一些事情,讪讪地笑了一下,没有再继续插话。
沉河一个人坐在这里吃饭,另外两家都跟自家,有点矛盾纠纷,不禁感到一阵尴尬。
他快速吃完饭,然后站起身来对大家说道:"我已经吃完了,先过去看看情况,你们慢慢吃吧。"说完便离开了餐桌。
沉望儿不屑地撇撇嘴,尽管沉河并没有做错什么,可他有个那样讨人厌的哥哥,还是让人很难不迁怒他。
她不喜欢沉念儿,这个笨蛋妹妹,但别人欺负她,自己也会感到不舒服。
这一切都是因为沉乐才发生的,然而她却毫无愧疚地吃着饭,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
沉望儿心中不喜,忍不住瞪了沉乐一眼。
沉乐察觉到沉望儿的目光,毫不示弱地回敬了一个白眼,“你瞅我干啥?”
沉让闻言很快看了过去,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哼。”沉望儿感受到,无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当即收回目光,愤懑地扒了一口饭,“瞅你咋滴,你又不是大团结,还不让人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