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面前,殷嬷嬷也不偏袒陆长离,而是转头看向陆长离说道:“长离,解释。”
“是,嬷嬷。”陆长离不甚在意的笑了一声,扬声说道:“知晴姐姐这话说的好没道理,万寿图的主绣虽然是我,但是说这金线是我保管的却是好没道理。这金线不是一直放在这里的么?况且用金线的人也不止我一个,何以现在倒成了我的罪过了?”
说到这里,陆长离见知晴还想要开口说什么,便直接赶在她前面说道:“知晴姐姐的意思,莫不是以为偷了金线的人是我?”
“我可没有这么说。”知晴咬着牙说道,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显然不是这个意思。
陆长离盯着自己的指尖瞧了瞧,脸上的表情更加的玩味起来,“要偷盗金线,必得是缺钱才是,知晴姐姐若是这样想的话,不如问问绣房的几位嬷嬷,我陆长离到底缺不缺钱。”
宫里的宫女太监孝敬掌事的嬷嬷和大太监,这已经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了,并没有什么说不得的。
而且陆长离一向被绣房里的几个掌事嬷嬷照拂,这是整个绣房人尽皆知的事情,大多数人自然也能猜出是陆长离孝敬了不少
的缘故。
陆长离家境不错,在一点在绣房中并不是什么秘密,因着陛下登基至今从未选秀的缘故,近几年进宫的宫女当中,一些地方上小官小吏家的官家女儿也不是没有,因此陆长离这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听到陆长离的话之后,知晴眼中的嫉恨之情更甚,但是被殷嬷嬷轻飘飘的看了一眼之后,却是什么也没有再说,而是果断的闭了嘴。
殷嬷嬷好半晌没有见人站出来,耐心也耗尽了,直接冷哼一声说道:“既然这偷盗之人如此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老婆子无情了!到时候被慎刑司的人查出来,可就不是全须全尾的被赶到永巷那么简单的了!”
此话一出,四喜脸上最后一丝血色当即也退尽了,身形晃了晃正想要上前,但是却被知晴一把攥住了手。
最终,殷嬷嬷也没有多问,直接就去慎刑司报备了。
虽说金线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但是赶在太后娘娘寿辰这个关头上,是绝无可能轻易了事的。
午后,绣房后的一处没人的偏僻之地,四喜满脸慌张的看着知晴,“知晴姐姐,这可怎么办啊?要是……要是慎刑司的人查出了是我偷得金线
……这……”
一想到今天一早殷嬷嬷轻飘飘的说出来的“砍手”两个字,四喜就下白了脸。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不见棺材不落泪。
昨天夜里想着娘亲的病,四喜觉得自己哪怕是为了报娘亲的生养之恩死了,也是值的。
但是如今事到临头,她才是真的怕了,甚至是有些后悔起来。
“现在又还没有查到你头上,你慌什么。”知晴不急不缓的说道:“那些金线还在你手上么?”
四喜苍白着脸色点了点头。
知晴说道:“这样,你等会儿得了空立即去托直武门的小太监将东西捎带出去,只留下一点,到时候寻个机会将东西塞到别人身上,事情不就成了么。”
“不……不行!”四喜想也不想的便说道:“若是塞到别人身上,那是要害死人命的!这怎么能行!”
闻言,知晴当即冷笑了一声说道:“现在殷嬷嬷已经去慎刑司报备了,你就算是站出来承认也来不及了,到时候被人查出来是你,非但你娘没钱治病,就连你也要死在宫里!偷盗宫中财物,按律可是要砍手的!别人不死你便要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