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件的外壳很硬,晏景铸的鼻子一下便便砸出了血,可他连擦也不敢擦,连忙从地上捡起函件,打开粗粗看了一遍,立刻吓得脸色灰白。
“父皇,儿臣一时糊涂,儿臣知错了,求父皇饶过儿臣这回吧!”
大臣们原本还不太相信一向极有能力的景平王居然真的与山贼勾结,但是见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认错,才不得不相信世界有时候是疯狂的。
皇帝一点没有因为晏景铸的求饶而心软,“一时糊涂?朕看你可不止是糊涂了一回!你都糊涂到了指使山贼绑架你的大嫂,糊涂到了派杀手潜入刑部大牢妄图杀人灭口,如果不是朕已经知道了此事,恐怕你还会继续糊涂下去!”
“父皇!”景平王清楚皇上已经知道了一切,跪在皇帝的面前苦苦哀求,“儿臣真的知道错了!求父皇处置儿臣吧!”
晏景铸了解皇帝,知道在他盛怒的时候越是求饶求原谅,就越是得不到原谅,还不如痛快的认错表达自己悔过的决心,也许还能让他高看一眼。
“皇上,王爷已经知错了,请皇上看在他多年来为大宁朝做了不少实事的份上,从轻发落吧!”
晏景铸在朝中还是有许多人支持的,这些大臣将自己的未来都
压在了晏景铸能够当上太子,以后能够登上大宝。所以此时虽然晏景铸犯下了大错,他们还是得顶着皇上的愤怒硬着头皮求情。
“请皇上从轻发落。”
众臣跪谏,晏阳初也丝毫没有犹豫的跪了下来,“父皇,三弟犯了错理当受罚,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求父皇看在三弟尚且年幼的份上从轻发落吧。”
晏景铸没想到在这样关键的时候,晏阳初不仅没有落井下石,反而还为他求情,不由得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不过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晏阳初不过是在惺惺作态,在父皇面前表现他是多么兄友弟恭罢了。
他们两个人虽然表面上一团和气,但私底下早就斗争的你死我活,他才不会为自己说情。
“从轻发落。”皇帝冷哼了一声,“朕看如果不让他好好受到教训,他是清醒不过来的!”
皇帝目光一转,落到了晏阳初的身上,“还有你,你是真心为你三弟求情的?”
晏阳初愣了一下,不过立刻就反应了过来,父皇肯定是因为晏景铸勾结山贼绑架曲弯弯的时候而失望,所以现在对他也不太敢相信了。
于是他更加恭敬的说道,“儿臣替三弟求情,求父皇从轻发落,再给三弟一次机
会吧!”
皇帝并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哼,一个个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当朕是那么好骗的么?恐怕你心里巴不得朕现在就杀了你三弟吧,会真心为他求情?”
晏阳初心中一沉,连忙道,“儿臣惶恐。”
“先看看这个,再说惶恐吧!”皇帝又将几封函件扔在了晏阳初的面前,“如果不是你使人暗中撺掇,你三弟怕是还想不到去绑架大嫂!”
皇帝此话一出,晏景铸又是疑惑又是震惊的看向晏阳初,父皇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突然想起来,那时他一直在为父皇迟迟不想立太子而发愁,于是手底下就有个门生出主意,如果晏殊野能够帮他在父皇面前说说好话,说不定会有用。毕竟晏殊野虽然迟迟没有封王,但毕竟是皇长子,在父皇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晏景铸觉得这个方法不错,可自己与晏殊野根本没有什么交情,想让他帮自己说话,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