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剑修好嚣张啊!
胡迟冷漠脸。
但是我喜欢。
他抬头看了看天,天已经黑了。明天大概是有雨,乌云密布什么都看不见。这种时候他就开始怀念上重天了,上重天的星辰分布全随心意。胡迟要是愿意的话,只要用一个小小的障眼法,他就能用星辰化成个猪头状。
不过每次被帝君发现之后就少不了一顿叱骂。
剑道尊者听不得有人骂他,就会一言不发和帝君比划起来。
那时候就没人管他了,他就悄悄再遛回自己的姻缘殿。
“白忌,你师傅对你应该挺好的吧?”
白忌推开杂草已经长到了膝盖处的偏院大门,听到身后胡迟没头没脑的这句话应了声:“嗯。”
“那你们师门人很多吧?”胡迟也扯着那根线和身后的罗二少爷进了偏院,“你还有你那个师弟罗信都是剑修吗?”
“嗯。”白忌皱眉看着偏院屋内据说是刚刚被打扫过的屋内,只有一张床,上面铺着两床新被子。其他的地方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
“你们师门难道都是剑修吗?”胡迟眼前一亮,“很多剑修吗?”
“我们门派是七座主峰,我师门这一主峰都是剑修,除了我和师弟罗信之外,还有五位师弟四位师妹,这还不算他们各自收的徒弟。”白忌在胡迟开口之前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我没有徒弟。”
然而这并不能让胡迟闭上嘴。
“为什么不收徒弟?”胡迟凑近了问他,“收个徒弟多好,教他剑法,看他长大成人。而且我看你应该也修剑道很久了吧?你不收徒弟难道是在等着找一个道侣生个小剑修?”
“我越来越相信你和你师傅是一脉相传了。”白忌看着他说,“你们两个说话的模样,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胡迟:“……你那个师傅还把人说话的样子记在游记里了?”
一不小心差点儿暴露的白忌保持沉默。
然而胡迟越想越觉得可怕:“你这个师傅到底是什么人啊?就这么一面之缘的人,他还连说话的模样语气都记下来不算,这人还把那游记当传家宝了是吗?”
“怎么这么可怕?你师娘知道吗?不行不行不行,我要去给你师傅师娘算一卦姻缘。你师傅这种行为很可怕你知道吗?你知道你师傅的生辰八字对不对,我必须揭穿他的真面目!”
“咳。”
白忌对自己师傅替自己背了这么大的一个锅,表示一点点的愧疚。
“把绳子解开让他坐下。”
“你不要想维护你那个师傅。”胡迟按着罗俊良坐下,没敢用力,毕竟罗俊良现在这一副骨头架子,他怕自己随便一碰,这层皮就支撑不住了。“你师傅这种行为是可耻的,你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白忌说了一串生辰八字。
“这样才对。”胡迟点头,“你不与你师傅同流合污是正确的选择。”
“我的生辰八字。”白忌没碰罗俊良,他只是简单的挥手就将罗俊良摆成一个合适的姿势。“你如果无聊就算算我的姻缘,看看我什么时候会有小剑修,我一会儿要集中注意力。”
胡迟微愣,下意识查看起之前白忌说的那串生辰八字。
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的结果。
“我算不了你的生辰八字。”胡迟看了看床榻上干净的被褥,放心坐下,“我找不了你的姻缘。”
白忌坐在地上刚闭上眼睛,随口问:“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大概因为你身上有帝君血脉?
胡迟胡乱的找个借口解释:“我修为没你高,算不了。”
白忌半睁开眼,看了无精打采的胡迟一眼,点头:“嗯。”
剑气入人体内,是很难熬的一种感受。
尤其罗俊良不过是普通凡人,哪怕白忌把那剑气梳理得再轻柔,在刚进入脑中的那一瞬间他还是惨叫出声。
这一声让今夜无心睡眠的罗府上下都心惊胆战起来。
胡迟记得白忌说过不能打扰他,也就在听到罗俊良那声惨叫之后就忙在这房间内设下了一个结界。
罗俊良在那声惨叫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声,他并非是没再感觉到疼痛,而是痛到极致反而让他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胡迟看着罗俊良越发狰狞绷紧的表情,太过用力到似乎下一秒这层骷髅骨架上的皮囊马上就会崩开。
胡迟叹气,还是微微挥手,放出神识安抚他的情绪。
然后也闭上眼睛,盘膝坐在床榻边上,小心翼翼地探出一抹元神顺着剑气的轨迹悄悄跟上去。
白忌的元神现在已经出现在了罗俊良的记忆里,看周围风景正是三个月前,也就是被发现北阳城内有金丹期魔修的时间。
三个月前的罗俊良也算是翩翩公子一枚,他刚回到府中,和府中的丫鬟,也就是今天领胡迟进门的那个丫鬟调笑两句,就往书房走去。
完全就是北阳城首富家中最得宠的小少爷模样。
白忌跟着罗俊良走近书房,就听到屋内罗成武和谁在说话。
“那家人还是没走?”
“拿着婚约在偏门等着呢,果然是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的,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站在男人家门口求嫁,真是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