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简单。”玄钟手上拿着一封信急匆匆赶到胡迟的房间, “小师弟从无道山传来的消息……大师兄呢?”
胡迟正倚靠在桌边站着, 手上已经拿着一封展开的信在看,听到这话头也不抬地说:“你大师兄闭关了, 无道山怎么了?”
闭关?这种时候还有心思闭关?
玄钟腹诽, 却还是先把信放到桌子上,简单口述了一下:“无道山附近的村镇半月前发现少了数十人,今天上午发现了第一具尸体,死相惨烈伤口因染着魔气而溃烂。 ”
“倒是和玄雀谷的消息差不多。”胡迟晃了晃手上的信件,“近一周每日都有三两魔修闹事, 开始不以为意如今却不得不重视下来。”
玄钟坐在椅子上,面露不解:“玄雀谷和无道山向来都是魔修的死地,如今从哪冒出来了这么多猖狂之徒?”
“是啊。”玄钟话音刚落,秦书就刚巧从门外走进来。他手上也拿着一封信, 此刻脸上却带着无奈的笑容,“魔修猖狂到连我们占康药谷都敢闯了。”
与玄雀谷和无道山的正道不同, 占康药谷却是立在正邪之外, 属于中立派。
更何况药谷外的毒障也不是无道山上樊璐拿出的那种小货色, 哪怕是白忌都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本事。
“我师兄弟传信说, 那不过都是些金丹期的小魔修, 嚣张肆意看起来像是不知为何修了魔的散修。”秦书摇头把信扔到了胡迟的桌子上,“若一次说是巧合也就罢了, 无道山玄雀谷和占康药谷都出现这种事情,那可不是巧合能说的通了。”
“这怎么不算巧合?”胡迟却笑了,他把手上的信件也扔到一边, “我们前脚刚和杜夫人说完要师出有名的去找到引诱杜敏湖的魔修,后脚这些魔修仿佛我们看不到一样都冒出来作死,难道这还不够巧?”
玄钟和秦书的脸色瞬时大变,胡迟这意思不就是说魔修和杜家勾结?
而说出这番话的胡迟却仿佛没看到玄钟和秦书的脸色变化,只是问玄钟:“已经过了半个多月,杜敏湖什么时候被押回来?”
杜敏湖既然没被从族谱上除名,犯了这种大错必须要回到祖宗面前请罪,请罪之后才可去讨要一个说法。
一个月前何不惠靠这么一句话就把胡迟几人留了下来,本来胡迟留下是想看看何不惠究竟有什么阴谋,但没想到这一个月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倒是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
杜府中的大事小事几乎都要何不惠点头许可,平日里和胡迟他们也见不到几面。反而是挂着家主名字的杜敏海经常过来,一周前胡迟靠着从老毛那顺过来的好酒把这杜敏海灌醉了,也知道了一些何不惠的私事。
从杜敏海的口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个女修罗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可怜人,为了扶持起整个杜家,她不得不一路靠着丹药迅速提升修为到渡劫期,原本稳固的修为被打垮扶上了虚无的高架上,可以说是就此放弃了飞升的机会。杜敏海最后只知道哭喊这是杜家欠她的,是他欠她的。
胡迟看着他哭得可怜,却只是面无表情。
如果何不惠也觉得这是杜家欠的,那她一定把自己应该得到的讨回来。
倒是让胡迟更加深了对何不惠的怀疑。
至此之后的一周,胡迟房间内的信件就不曾断过,只是他每日回到灵府,却始终没有上重天的消息。
也不知道玄算子那个不靠谱的算没算出来何不知这个劫数?
“大概还有两日吧。”玄钟开口打断了胡迟的沉思,“杜敏湖修为被封,现在与普通凡人一般无二,从无道山到杜府也自然慢了些。”
秦书听到这话嗤笑了一声:“要我说,你那个掌门师伯真是优柔寡断,杜敏湖害人证据确凿她也供认不讳,这时候更是应该把她彻底变成普通凡人,而不是仅仅像是普通凡人。”
秦书这番话说的不客气,玄钟哪怕这几日和他混熟了一些,扯到无道山他还是皱起眉:“掌门并非是心软,只是杜敏湖还挂着世家的名,到底还是亲人处置更合适一些,也免得被外人传出无道山心狠手辣的闲话。”
“亲人处置?”秦书却对此嗤之以鼻,“要知道杜敏湖的修为如今和她亲哥哥杜敏海相差不多,杜家正处在青黄不接的时候,这么一个人物更是要被供起来好生侍奉着。现在说的大义凌然的,如果知道杜敏湖完好无损的回来,他们还会和之前说的那样处置吗?一群杂灵根的小人物和能助杜府的大人物,孰轻孰重,你真以为这些世家会分不清?”
玄钟皱眉冷声道:“正是如此,一个人和一个世家的声望孰轻孰重,杜家人要是有些理智,自然能分辨出来。”
“好了你们。”胡迟不满地拍了拍桌子,“你们这些话还是等杜敏湖能活着到杜家再说吧。”
玄钟一愣,疑惑道:“胡大师,你是说……”
“让罗信看好杜敏湖,别出事了。”胡迟这番话也就是承认了玄钟的疑问,他拿起桌子上放的小瓶,不过拇指大小,里面装着血红色的液体。“我出去办点儿事,你们也别总是互相吵了,好好提升修为才是大事。”
胡迟把白忌关在了自己的灵府内整三天。
当然胡迟觉得这不算是关,也就是给他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闭关。
而白忌对此也毫无疑问,胡迟让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听话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