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吓得脸色煞白,猛地跪在地上对着白望叩头:“是老奴我说错话了,没有什么大公子,夫人只有王爷您一个独子。”
白望看着她的额头马上就渗出了血迹,却仍旧不为所动:“明日你还是去庄子上养老吧,你要是在外面也胡说八道,那可就真的没人能救你了。”
林嬷嬷抬头看向他,嘴唇蠕动,最终却只是叩头:“多谢王——”
她后面的话直接消了声,整个人就仿佛突然瘫软一样趴在地上。
白望感觉脉搏在那一瞬间吓得都停滞下来,直到身边有个人突然出现,并不耐烦地开口问:“屋里的女人究竟是谁?”
听到这个声音,白望也不知为何就松了口气,他看向一脸严肃神色的胡迟,语气轻松地说:“那是我的母亲啊,父王去世前母亲怀孕三个月,七个月后由皇宫请来的稳婆接生,生下了我。”
胡迟并不想听白望特意强调的这番话,他只想知道:“白忌和她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白望嗤笑,那笑容让他之前伪装的轻松全部支离破碎,“我也想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白忌已经进去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胡迟也不知道自己心底的恐慌是因为什么,就好像是另一个人的情绪强行加在了他的身上,把他拉到了不属于他的情绪波动中。
他站在门口不自觉的迈着步,白望自从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垂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一言不发。直到屋内油灯熄灭,白忌打开门出来之后,他才看了一眼直接冲上前去的胡迟。
胡迟本来之前想问的很多,哪知道看到白忌之后就像是被谁封住了喉咙,张了张口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
白忌有些迷惘的目光在看到胡迟之后才慢慢染上了真实的色彩,他甚至露出一个毫不掩饰的笑容:“你来找我?”
笑得这么好看……看来是真有问题啊?
“你……”
胡迟盯着点在自己唇上的食指,险些盯对眼。
白忌笑道:“回去我再和你说。”
胡迟忙点头,身子后仰躲开他的手指,还下意识擦了擦。
那动作刚做,他就注意到白忌嘴角的弧度似乎更大了一些,他有些犹豫地放下手,连呼吸都放轻了。
……哥哥你别笑了,我害怕。
当然白忌在看到白望之后,脸上早就没有了面对胡迟的笑容,如同他一贯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冷漠的不近人情:“回去休息吧,我们明天找个时间谈一谈。”
白望微愣,还是点头道:“好啊。”
白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的胡迟忙快走了两步跟上白忌,低声问:“你们到底在做什么,神神秘秘……怎么停——”
胡迟话还没说完,就被前面突然停下的人猛地抱到了怀里。
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还让他来不及挣扎,就听到白忌贴在他耳边带着些许沙哑的说道:“还好你是真实存在的。”
“……你在说什么胡话啊?”胡迟原本要推开他的手,因为这一句话鬼使神差地摸上了他的后背,安慰地拍了拍。
论起真实存在的?胡迟觉得面前的白忌才像是假的。不过就去见了一个女人,怎么就变成了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唉,女人。
原来这个人也能因为一个女人而牵动情绪啊?
也怪他之前担心发现没跟太紧,不然也想看看那个女人是有什么天人姿态。
“屋里的人,”白忌的情绪被胡迟哄小孩一样的拥抱安抚下来,也终于从那紧绷的神经中抽出来一根去思考,哪怕他依旧抱着胡迟没松手,“和我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每一个方面,甚至说话的语气,都像是我的母亲。”
“你母亲?”胡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背后发凉,“你不是开国皇帝的儿子?你母亲不应该是皇后或者皇妃……这个白望他老爹强娶皇帝的妃子?我知道这个秘密是会被灭口的吧。”
白忌身体一颤,胡迟就听到自己耳边有没忍住的笑声。这个笑声到底是正常了一些,就是笑得胡迟半边身子都有些发软。
他到底还是不自在的把白忌推开,白忌也顺势松开手。
“我就是开个玩笑,大半夜的,这故事总比你母亲死而复生变成了别人的母亲要好吧。”胡迟搓了搓手臂,“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忌摇头:“我也不清楚,我明天去皇宫问问国师,高平王的事情宫内应该是最清楚的。”
这倒也是,胡迟点头。
“不过我还有些事情想要你帮忙。”
胡迟摆摆手,满不在意:“没事你就说吧,反正你都给我送了这么久的早点,凭咱俩的交情你也不用和我客气。”
白忌眉目柔和,又上前凑到了胡迟耳边。
胡迟不自在的躲了一下:“虽然说咱俩的交情我帮你点儿小忙没什么问题,但是你这说话非要贴在人耳边说的毛病……”
“我想见帝君。”
“嗝——”
胡迟吓得打了一个嗝,眼睛瞪大,白忌才注意到胡迟的眼瞳周围是泛着一小圈金色的,大概是受到了惊吓瞳孔如猫一般缩成一条竖线。
“我想让你把这个女人的事情告诉帝君。”白忌揉了一下他的头,“我是帝君的儿子。”
帝君,儿子?
胡迟咽了咽口水。
那个身边连个漂亮仙侍都没有的帝君,竟然有一位长得这——么大的私生子?
我的天啊,这能挂在三界做上几千年的头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论一只失忆的狐狸如何在得知这么多惊天秘密之后得以自保?
白忌:爹,用到你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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