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楠:“……”主子还真的是大言不惭哦,前些日子黑衣人夜袭九皇子府的时候,他还暴跳如雷的想弄死那个黑衣人,怎的这会儿还成了舞文弄墨的雅士了?
“萧楠,你跟着本王也有十年了,这点事以后莫要让本王教你。”楚刑逸恨铁不成钢,他的丹凤眼微微上扬,说不尽的邪魅蛊惑:“现在摆在你我眼前的,好端端的棋子不用,为何要沾得自己一身腥?本王问你,若是一个人被逼到极致,会做出什么?”
九皇子突如其来的狠辣,就连萧楠都吓住了:“自……自然是能豁出性命的。”
“孺子可教也,”楚刑逸眼波流转,薄唇向上微勾,“面对天灾人祸,对我们最有用的依然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灾民,他们流离失所,妻离子散,生离死别本就悲痛欲绝,若是让他们……”
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这是一位如同谪仙一般,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知道的只怕会因为他这一副妖艳的表情,而心中戚戚然吧。
“属下知道了。”经过楚刑逸的敲打,萧楠茅塞顿开。
“嗯,这件事,本王希望听到好的回复。”楚刑逸这才收回轻佻的语气,满脸严肃的吩咐下去。
萧楠拱手:“属下遵命,属下这就找人去做。属下告退。”
楚刑逸挥手,让萧楠退下,又将最后几笔花蕊勾勒完毕,才将毛笔放在毛笔架子上:“来人。”
“奴婢在。”一边儿的约摸十五六岁的丫鬟,跪到楚刑逸的身边:“不知九皇子有何吩咐?管家方才去偏殿有事吩咐,这才让奴婢守在这里。”
楚刑逸的眼中透露出不耐,他最讨厌这种畏畏缩缩的女人,说来还是太子妃够辣,能把他气得半死。
“
行了,给本王把这幅画收起来,送到母妃那里,就说是本王孝敬她,所画的赏春图。”
“奴婢遵命。”小丫鬟站起来,颤着手将楚刑逸那副画收了起来。
“带着画给本王滚下去,以后莫要让本王再看见你了。本王最烦的就是你这种唯唯诺诺的胆小鼠辈。”楚刑逸懒得再看见这种女人。
小丫鬟已经被吓得眼中含着泪水,听到楚刑逸说滚的时候,像是得到了特赦一般,赶紧抱着画跑走了。
……
安如言坐上马车,赶了一夜的路,这才在第二日一大早到了临县。
张远已然给宋睿飞鸽传书说过了,是以,宋睿一早就在临县的门口等着太子妃。
“参见太子妃,太子妃万安。”宋睿看到马车上一抹粉色的倩影出来后,赶忙跪了下去。
“行了,出门在外,莫要叫太子妃了,直接喊我夫人即可。省的这里的百姓都不敢吭声。”安如言一下马车,便看见一向自给自足的临县,此时成了光秃秃的废墟一般的地方,不禁心中感叹,天灾人祸,百姓受罪。
宋睿接到人,便立即往驿站赶去。
楚邢楼也接到了消息,心头憋着怒意,站在驿站门外等她。
而张远自知,此时带着太子妃过来,肯定会受到太子的惩罚。
是以,张远在看见楚邢楼后,便跑过去,直接跪到楚邢楼的面前认罪了。
“属下参见太子殿下。属下自知带太子妃私自出来不妥,还请殿下惩罚。”
“呵,回去后去暗卫营领罚。”
楚邢楼训完张远,便瞧见安如言掀开车帘。
见她一脸开心的下车,他冷着脸训斥道:“安如言你简直放肆,谁准许你来此地?胆大包天,现在立刻跟着张远回去!莫要让本宫说第
二遍。”
安如言刚下来就听见楚邢楼劈头盖脸的训斥,她唇角上的笑意敛了起来,但没退缩。
“我不,我既然过来了就不会回去,什么时候殿下说要回去,臣妾自然会跟着殿下回东宫。”
“你……”楚邢楼瞧着安如言一副坚定的样子,有些想发火,但又不舍得说太重的话。
人生在世,总会遇到一个让人不忍心训斥,甚至反驳不了她说的每一句话的克星。
“这不是你应该在的地方。这里是发生了洪涝,本宫是要治理灾情,而不是体察民情,你虽然没有吃过苦,但你也应该明白这其中的危险。”楚邢楼试图让安如言知难而退。
安如言不以为然,来的时候她就想过了,不管多危险多困难,她都会陪在他身边。
毕竟她还要问他,那天晚上那个吻是咋回事。
安如言道:“又不是上战场刀剑无眼的,哎呀,殿下你就同意吧,臣妾保证,绝不会给你添麻烦,臣妾就在驿站好生伺候着您的饮食起居,你负责治理灾情,臣妾负责看家。”
“不行,现在就给本宫回去。本宫这里不需要你一个女儿家。”楚邢楼剑眉紧皱。
“你怎么那么大惊小怪啊!我就在这儿陪着你,又不给你添麻烦,也许我还能帮忙呢,你那么杯弓蛇影做什么?”安如言的脸颊气鼓鼓的,显然有些不满楚邢楼的劝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