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刚好有一个宫女端着一盆热水准备给康熙敷额头,于是胤礽就顺手接了过去,亲手拿了一边的帕子投到热水里,帮装睡的康熙换了额头的帕子。
热乎乎的帕子一放到头上,康熙再也绷不住了,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
“阿玛,您好好歇着,儿子在这里陪着你。”胤礽拉着康熙手,轻声道。
康熙张张嘴,却发现自己的说不出话,于是点点头,缓缓的闭上眼睛,拉着儿子的手紧了紧,然后就沉沉睡了过去。
等康熙睡着了,胤礽依旧没有离开,趴在床前照顾了康熙一夜,天快亮的时候才歇了一会儿,次日早上康熙醒来第一眼,就看到儿子依旧在自己身边,而自己竟然难得的浑身清爽。
“昨夜皇上发热出汗,太子爷怕您刚降了温,再反复,就让人把寝宫烘的热热的,又让太医看着,等皇上不出汗了,帮您擦了身子,换了衣服,换了被褥……”梁九功轻声解释。
康熙扬着唇,心里得瑟的不行,但是看着太子现在还在床边蜷缩的样子,于是又不高兴了,这一群奴才是怎么搞的,怎么能让朕的太子什么多做呢?朕的保成什么时候受过这些苦,都是这些该死的奴才,一点子颜色都没有。
“太子爷说他要守着皇上,等皇上不再发热才离开。太医也都在殿外等着。”康熙看了太子之后,脸色变得阴晦,梁九功自然知道康熙发怒的原因,于是立马解释,真不是奴才们不给力,而是主子坚持啊!
康熙一听心中又是一暖,翻身帮胤礽拉拉身上盖着的披风,胤礽一下子惊醒,迷茫中就伸手才康熙头上摸了摸,才松了一口气,笑道:“烧退了啊?真好!”
“咳咳……保……咳咳”康熙一开口,嗓音就有些沙哑,胤礽忙接过茶碗,里面是温开水。
康熙连喝了一茶碗,喉咙才好受些,这才瞪着胤礽道:“有这么多奴才,作甚还要你这个太子亲历其为?”
胤礽揉揉额头,解释道:“太子是不需要动手,可是保成想要亲自照顾阿玛,不在您跟前看着,儿子也睡不下,更是不放心。阿玛就当儿子任性好了。”
“你呀!都这么大了,还如此任性。”康熙感动的摇摇头,轻声道:“回去歇着吧,阿玛已经好了,没什么大碍了,你可以放心了。”
“等太医再给您诊诊,儿子再去歇会儿。”胤礽点点头到。
随即梁九功立马就叫了太医们进来,诊过脉之后,虽没说痊愈,可是也都说大好。胤礽这才告别了康熙回去歇了一会儿。
只短短一个半时辰之后,等胤礽再回来之后,结果却得到一个令他哭笑不得的事情,那就是因为胤祉因为在康熙面前,表现的太过哀思,所以被康熙痛骂说是盼着他死,让他回宫,说不想被他碍眼。
汗阿玛……您真的不是给儿子拉仇恨值么?胤礽知道后嘴角忍不住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好吧!只要不是自己,汗阿玛爱骂那个就骂那个吧!反正他生病需要发泄,不是么?
虽在病中,对于朝堂上还是战场上的事情,康熙依旧特别关心。胤礽就留在康熙面前就替他念折子,听他分析战情,没下一道旨意,都会给胤礽解释,然后胤礽也开始说出一些自己的意见。 康熙二十九年七月二十九日,噶尔丹率兵长驱直入,在乌兰布通屯驻。该地距京师仅七百里,情况紧急,京师戒严。康熙便连下数到旨意给福全,甚至让福全适时而动,给了福全最大的权势。
八月一日清晨,清军分为左右翼,设鹿角枪炮,徐徐前进。自午至傍晚,右翼内大臣佟国纲奋勇挥兵,冲向敌阵;发枪放炮,进击山下。噶尔丹军隔河以拒,横卧驼阵,为其屏障。佟国纲率军攻至泡子河,率先冲向敌阵,甚至差点被噶尔丹均得鸟枪击中,在最为危机之时却被赫舍里纶布扑倒获救。
“纶布也长大了……”康熙接到密报之后,感慨了一句。
胤礽垂下头,上辈子小舅舅就有偷偷跑去战场,自己只是提点了一句,没有想到小舅舅竟然能做到这一步,是不是自己提点的有些过?
“儿子没有记得小舅去……”胤礽诧异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