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孤枕难眠,思亲心切,实在睡不着,所以爬上去看月亮。”御凤澜眨着红肿的眼睛,委屈地看着他。
帝夜天当然不信,但她样子委屈,又连声喊脚疼,于是也就把这事先撇开了。坐到榻沿上,托着她的脚看:“哪里疼?没有肿啊。”
“帝夜天,你还诅咒我脚肿呢?”御凤澜故意说道。
帝夜天握着她的小脚,轻轻转了几下,眉头紧皱,“也没有听到筋骨的声音,刘太医到底怎么说?”
“刘太医给我做了推拿,好多了。”御凤澜往后躺去,双手摊开,脑子里全是十三哥的话。羚蓝被抓走了,是在他手里,帝琰手里,还是什么可怕的地方?
“说谎!”帝夜天终于忍不住俯过身,双手撑在她的身侧,低低地说:“未必你会认为我连脚扭没扭伤都看不出吗?”
“那就是没扭伤呗。”她侧过头,轻轻地说道:“未必你还诅咒我真的受伤?”
“你……”帝夜天哑口无言,女人胡搅蛮缠的功夫在御凤澜这里,简直到了登峰造级的地步。
“就是坐在墙头看月亮。”她闭上眼睛,疲惫地说道:“不要再问了,我困了。”
帝夜天缓缓站起来,久久地凝视着她。
御凤澜的
心里竖着一道墙,他凿开了一扇门,但门随时会关上。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她,小心翼翼地照顾她的情绪。这都是应该的,她心头的伤,她受过的苦,都是他们造成的。
男人争天下,让女人痛苦受罪。
她翻了个身,以背对他,长发掩到了她的小脸上,让他再无法看清她脸上细微的表情。
她心里有秘密啊!
可她的秘密是什么?
他以为,她多少会告诉他一点,但是她没有,她选择了把背影给他。
他拧了拧眉,慢步走出小院。
于默和童舸从一边走出来,童舸不顾于默的阻拦,上前就说:“她今晚去了郡王府,薄念倾送她回来的,只怕此刻还在外面痴站着。”
“什么?”帝夜天脸色一沉,飞快转头看向于默。
“他们明明很亲密,眉来眼去!”童舸一脸轻视,压低了声音,“她完全把王爷您的宠爱踩在脚底,她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说不定,这孩子都不是您的。”
“童舸!”于默低斥一声,把他拉到了身后。
帝夜天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中涌动着一层层的杀气。
“王爷,十九夫人可能有什么心事吧,先冷静一下。”于默轻声劝道。
帝夜天薄唇紧抿,拂袖
就走。凡事可忍,唯此事不能忍。既成了他的女人,就算心不给他,那也不能放在别人身上去。
“王爷,薄念倾那人很古怪啊。”于默上前来,小声说道:“属下总觉得他野心勃勃的,成天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帝夜天脚步缓了缓,淡淡地说道:“多大的野心,也无外乎于皇位。他想夺取皇位,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不过万事以小心为妙,谁都不可轻视。”
童舸也跟了过来,轻蔑地说道:“卖主求荣之事,能做一次,就能做两次!薄念倾就是个阴险小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