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凤澜立刻松开,倒进了帝夜天的怀中,他带着她在半空转了一圈,落在了独角马的背上。一掌绕起了缰绳,用力往上紧。
马不停地往上跳,前后交替,想把二人颠下来。
“薄念倾!”帝夜天一手拎住她的肩,把她往薄念倾的身上扔去。
薄念倾飞身起来,稳稳地接住了御凤澜,护着她退了十数步,把她牢牢地护在身后。
御凤澜惊魂未定,抬眸看向大殿中间。帝夜天无法坐稳,它的背上没有马鞍,跳得越急,他就越难控制它。
它甚至不能用烈马来形容,它太彪悍了,甚至没人敢上前帮忙,怕被它的利角给挑穿了脑袋。帝夜天完全用臂力控制它,看上去根本不可能。
御凤澜心中一道光闪过,她突然想到了当年薄念倾给她那幅画时说过的话,这种马生有灵性,灵性都藏在它的额头里。
她绕开了薄念倾,追着看马儿的额头,一点深金色深契正中,就像女人额中的美人痣,但是也只有在特定的角度和光照之下才看得到。
此时殿中险象环生,它好几次都差点把帝夜天甩下来。
人群都吓得退到了殿外,只有少数几人还在大殿角落里,盯着事态发展。
帝崇忱在侍卫的保护下,已经退到了
龙椅后面,脸色铁青地看着这一幕,就是不发出杀了灵马的命令。
对他来说,这马儿极为重要,能为他带来成千上万彪悍的战马,比正在驯马的儿子,比那些已经倒在血泊里的少女重要多了。
皇后和舒贵妃躲在他的身后,一个别开脸,一个用帕子掩着嘴唇,死死闭着眼睛。公主们也都躲到了大殿外面,惊慌失措地挤在一团,不停地哭。
帝夜天孤军作战,没人帮忙。
御凤澜怒火中烧!这些人贪生怕死之辈,从来只会躲在帝夜天的身后,出生入死的事给他,责备埋怨还是给他。就应当放纵这匹灵马,踏死这些狗东西!
但这时候不是斗气的时候,她推开了薄念倾,再度冲上前去。
“小澜儿!”薄念倾伸手一抓,抓住了她的袖子。
“你去帮忙?”御凤澜扭头看他。
薄念倾一愣之间,御凤澜用力一拽袖子,摆脱了他的手掌,直冲向大殿中间。
“孽畜,敢伤我相公。”她厉喝一声,手腕一掸,小蓝直飞向灵马的额心。不用毒可以,小蓝用脑袋撞它一撞,总行吧?
灵马果然放下了前蹄,但却是重重地踩向她。
帝夜天手中长鞭挥起,卷到了她的身子,把她拉拽起来,身子腾空飞起,抱
着她落回殿中一张小桌上。
伴随他们二人踩破桌子的声音,灵马轰然倒在了地上,粗重地喘着。
殿中一片死寂。
帝夜天紧紧地搂着她的身子,和她十指紧扣,慢慢转头看向了高台之上。
那些人躲在屏风之后,至此时还未发出半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