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妇人抬去柴房。”帝夜天收回视线,带着锦珠儿继续往外走。
御凤澜决定了,从这里一脱险,她就把帝夜天的眼珠子挖掉。帝夜天有眼无珠,要他作甚?
“这妇人又
胖又丑,但一双眼珠子倒能来事,你总盯着谁看?”帝琰终于发难了,抽了根柴火,慢吞吞地走向御凤澜。
御凤澜仰起下巴看他,真想为他叫好,快打过来,快点重重地抽在自己的胳膊上。
“啧啧,真是丑,打都不想打你。快把她抬到柴房去,我不想看到她,反胃得很。”帝琰走到一半,把柴火丢了,满脸厌恶地走去了一边。
御凤澜一口气塞在喉咙里,差点没气死。
几个侍卫过来,拎手抬脚,把她丢进了柴房。
这里倒还舒适,地上铺着厚厚的稻草,她滚上去,感觉自己就像待宰的肥猪,在临放血之前,享受一下片刻的宁静。
院子里微弱的灯笼光从破窗子里透进来,勉强照到了窗子下巴掌大小的一处地方。
外面吵吵嚷嚷的,还有鸡汤的香味儿飘了进来,看样子开始吃饭了。
此时她手脚的麻痹感开始减退,嘴巴也没那么麻木了。
太好了!
她尝试着活动手腕脚踝,弯曲手指。
“好了。”她的拳头能握紧了,人也能坐起来了,她欣喜地捧了捧脸,想爬起来。
但腿才曲着蹲下,她又往后跌去,摔回了原处。
原来这些肥肉根本不像她想像的那样轻软,它们很重,重到就像身上绑了好几个沙袋。方才因为药物的麻痹,所以她感觉还不怎么明显,现在药力全都退去了,这一身重量就沉甸甸地压在她小巧的骨架上,让她喘气都会觉得心口痛。
更让她不适的是喉咙,她的嗓子还是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
这药太好了,她一定要学会这个!
她坐好,开始撕扯身上的肥肉,没想到这玩艺儿根本就撕不动。
窗子处响了一声。
她飞快扭头,只见一个黑衣人过来了,猫腰钻进来
,看到一大团蜷缩着的她也吓了一跳,飞快地又跳出窗外,慢慢地探出头往里面看。
这人的眼睛极黑,像能吸走人魂魄的磁石。
二人对视了片刻,她哑哑地唤了一声,归寒邪。
男子又跳进来,蹲到她的面前,拿出小刀抵在她的喉咙上,冷冷地威胁她,“不许出声,否则挖了你的眼睛。”
又来一个睁眼瞎。
也对,亲密共枕的男人都认不出她,何况这个半路杀出的归寒邪?
归寒邪伸手点她的穴道,手指飞快地戳了两下,然后猫着腰去了门边。
御凤澜低头看被他戳中的地方,两个坑,衣裳都被戳进去了!
但归寒邪的注意力不在她这胖妇人身上,而在外面。
锦珠儿回来了!
不,那是他们眼中的御凤澜。
她看到归寒邪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无数种情绪在他乌黑的眼睛里翻滚纠缠移动藏经阁。
他认出那是锦珠儿了吗?
不对,归寒邪又怎么会认识锦珠儿呢?
他握紧了尖刀,手轻轻地抓到了门上,准备打开。
“皇上他和申晋去山上看看了。”锦珠儿在院中坐下,搓了搓手,接过了侍卫递上的热茶,抿了一口,笑着看向柴房,脆声说:“给那位大婶也送点饭菜去吧,她身上的毒解了吗?”
“我去看看。”一名侍卫端了一碗饭菜,大步走向柴房。
归寒邪立刻跳起来,躲到了房梁上。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
侍卫看着坐在地上的御凤澜,打着了火折子,把镶嵌在墙上的一盏铜油灯点着。
“吃吧,夫人赏你的,吃完了赶紧说,你怎么在那院子里。”
御凤澜没动。
“还没解吗?”侍卫低下头来,推了她一把。
御凤澜掀了掀眼皮子,哑声说:“皇上呢?我只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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