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放肆。”御凤澜立刻责备了几句。
归寒邪只是嬉皮笑脸地冲她笑,“下回注意,不推他了。”
再跟着,直接掐死,还推什么推。
聂凌波看了看归寒邪乌亮的眼睛,转过了身,对着御凤澜深深地福了一下身子,小声说道:
“夫人,有冒犯之处,还请恕罪。”
“这是外面,随意吧。”御凤澜微笑颔首,拎着小鱼灯慢步往前走。
聂凌波跟在她身后,轻声说:“夫人对雅风社熟悉吗?”
“小时候来过,都忘了。”御凤澜笑笑,轻声说:“所以昨日上官楼邀我前来,我觉得很新鲜,所以就应承下来了。没想到聂小姐你居然是这里的管事,真是让人意外。”
“我小时候就在这里念书,整个雅风社只有我一个女子,所以单独在内院有个书房。帝麟走了之后,几位师兄怕我郁结在心,所以让我过来。
我现在不过是下堂妇而已,所以抛头露面,也就不算什么大事了。每天与书香为伴,更好。”聂凌波轻声说道。
“你喜欢看什么书?都是男人们看的那些臭不可闻的官家文吗?”御凤澜扭头看她,笑吟吟地问道。
“也看,主要是看他们看些什么。还看其它的。”聂凌波轻声说道。
“能去你的书房看看吗?”御凤澜小声问道。
“是。”聂凌波垂了垂眼帘,轻声说:“就是太简陋了,怕得罪夫人。”
“这有什么,我连猪圈都睡过,未必小姐的书房比猪圈还差劲。带路。”御凤澜甩了甩小灯笼,饶有兴致地看着细线吊着的小金鱼摇头摆尾。
“请。”聂凌波不再推辞,带着御凤澜直接往前走。
一排白色青瓦的矮墙后有一片的梅树,枝头已经缀了密密的花苞,等到开放时,一定是满园盛景。
梅兰竹菊,这是文人最爱的四种植物,聂凌波生性清淡,喜欢这样的花也不足为奇。
聂凌波的小书屋就隐在梅树中,进了园门,就能看到一角白色翘头檐。
乌木雕花的梁下挂着铜铃铛,风一吹,叮咚叮咚地响。
到了屋前一看,才发现梅树间还有一个秋千架。
这架子非常有意思,柱子居然是黄花梨木,上面雕的也是梅花,明显看得出是个生手所雕,梅花图案有大有小,错落不均。
秋千更有意思,木板上面有座垫,这垫子更不一般。御凤澜伸手一摸就知道这是耀美庄的缎子,贵得很。
御凤澜坐下去,手握住的地方明显很光滑,说明聂凌波常在上面坐。
她抬眸看了看聂凌波,她垂着长睫,一副文静秀雅的模样,脸上一点情绪都看不到。
“我推你。”归寒邪握着秋千绳,轻轻推了她一下。
御凤澜的双脚抬起来,裙角随着秋千的起伏飘扬。
“好玩吗?”归寒邪眉开眼笑地问她。
“嗯,好玩。”御凤澜点头,转头看聂凌波,笑着问:“王妃也常在这里玩吧?”
“是,我很喜欢。”聂凌波微微一笑,但看得出非常勉强。
“有点冷,我们进去吧。”御凤澜在上面坐了会儿,左右看看,起身走进了书房。
书房里真是清雅,一张贵妃榻,以供她累了休息。
上面的被褥是青色棉布的,不见半点艳色。
靠墙是两排大书架,书桌也旧了,文房四宝一看都是用了许多年的东西。
这一切,和外面的秋千架格格不入,一看就不是同一个风格。
归寒邪在四周走了一圈,回到了御凤澜面前,弯腰看她的头发。
“你干什么?”御凤澜伸手打他。
“有只枯苍耳。”他从她的头发上摘下一只枯黄的苍耳,小声说道。
聂凌波亲手沏来了茶水,看了看靠得很近的二人,脚步声放大了些,轻声说:“娘娘请坐,只是普通的茶水,不过杯子是新的,还望娘娘多多包涵。”
“没事,我也不渴。”御凤澜捧起茶碗看,这茶碗也是普通的白瓷,不是名贵之物。
聂家是大儒之家,也就出了她一个王妃,平日的生活很朴素,一直被示为天下读书人的典范。
所以,这屋子里的一切,才衬聂凌波的性格。
不过,外面的秋千是哪位男人所赠,并且是那人亲手雕刻!
那人很有钱,敢用黄花梨木做秋千,而且他人一定不常做手工这类事,只是为了心爱的聂凌波,他才第一次动手尝试。
另外,这男人很懂聂凌波,而且也会常来此与聂凌波相会,那个秋千是他们两个常常流连的地方,耳鬓厮磨,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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