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雀跃,忐忑,惶恐。
山中的夜晚,冻得让人难以入眠。
御凤澜躺在帝夜天的怀中,小声说:“皇叔,你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你和我什么都不要了,一起去四处游走?”
“没想过,上月登基时,还在想,如何与你把夫妻店开好,造一个太平盛世。”他摇摇头,低低地说道。
“所以说,世事多变,珍惜当下才是对的。有好酒有好肉,就赶紧享受。有好男人好女人,就赶紧去爱。”御凤澜握着羽毛,在他的脸上轻挠。
“这是个什么好玩具?”帝夜天握住她的手,稍稍用力,就给她反了过去,让羽毛落在她自己的鼻尖下。
“痒……”她忍不住打起了喷嚏,拧眉皱脸的抱怨,“帝夜天你真坏。”
“又直呼其名,没大没小。”他挥起手,在她的屁股上轻拍。
“夫妻之间哪有大小。”御凤澜挥着双手要夺羽,小声嚷嚷,“皇叔你别在我面前称大,反正再大也得让着我的。”
帝夜天好笑地看着她,小东西不讲道理时,别有一番娇憨的味道。
“今儿偏不让。”帝夜天坐起来,拿着羽在她身上四处挠。
御凤澜哪是他的对手,缩成一团,捧着肚子说:“帝夜天你是想提前当爹吗?”
帝夜天只好停手,抚了抚她的小脸,小声说:“那你快睡。”
御凤澜睥了他一眼,突然夺过了尾羽,直接往他脖子上戳,“我挠回来才能睡得着。”
帝夜天哭笑不得,仰着脖子让她挠。
“你为什么不怕痒?”御凤澜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甘心地嚷道:“不行,我要挠你的脚,你把脚伸出来。”
帝夜天扬了扬眉,把脚抬高。
御凤澜用羽扫了几下,他还是没反应!
“哈,我知道
了,你心肠硬,你没良心。”御凤澜越发抓狂,他怎么就不怕痒了呢?
“这个……有点承受不起,换个地方。”他解开袍子,三两下扒拉开了,挺了挺胸膛,笑道:“来来,继续。”
御凤澜牙根痒。
把羽毛往他身上一丢,伸出两只手直接往他身上抓。
帝夜天盘腿坐得端端正正的,惬意地眯起了眼睛,任这只小野猫在身上乱挠。
御凤澜折腾半天,身上有了些汗意,轻喘着说:“帝夜天我可看穿了,你果然是没良心的,我的指头尖儿都要挠破了,你怎么都没知觉的?”
帝夜天轻笑,捧着她的脸揉了一把,宠溺地说:“小傻瓜,我会忍啊,这点都忍不住,那不是很没用。”
御凤澜抬起水眸,眯着眼睛说:“皇叔,我两年前去进谷子,看到有一对江湖游侠夫妻。他们都四十多岁了,是师兄妹,有过三个孩子,但都在仇人追杀中丢了,没有一个活过五岁。”
“遇到我的时候,他们两个身上只有最后十个铜板了。我请他们喝酒,那位大婶很豪迈,特别爱笑,大碗大碗地喝酒。大叔像宠孩子一样看着她笑”
“你知道吗,他们夫妻连一个安静的窝也没有,但笑得就是特别开心。我当时很羡慕他们,夫唱妇随,琴瑟和谐都不能形容他们那样的感情吧。”
帝夜天听完了,慢吞吞地问:“怎么,叫皇叔还不够了,想叫爹?”
御凤澜瞪他,扑过来就往他怀里蹭,向他撒娇,“皇叔,你要你一辈子这样宠我,我们两个也那样行走天涯。”
“我这样还不够宠你?来来,自己划条口子钻进去。”他指胸膛,笑吟吟地说道。
御凤澜搂着他的脖子,在他怀里拱来拱去,“不要,划条口子就
难看了,皇叔的身子好看得很。”
“不知羞,越来越不知羞。”帝夜天捻着她的耳珠子笑。
“我又没对别的人说,再说了,谁把我变成这样的?谁趁人之危占了我的便宜,还装模作样的?就是你!”御凤澜不客气地说道。
“丑时了吧……”帝夜天干咳,往窗外伸脖子,假装看窗外夜色。
“谁?”申晋突然低喝了一声。
帝夜天神色一凛,立刻把御凤澜摁到了身后,手抓起了佩剑。
“是我,是我,我不杀人的,不要动手。”养蛊人又钻出来了,朝这边用力挥手。
“你怎么又回来了?”申晋脸色难看,养蛊人无声无息地靠拢,他们警戒的人居然都没有发现。
“那条蛇,它不听使唤,它跑了。是不是跑回来了?”养蛊人眯着眼睛,往马车的方向瞄。
“小王后跑了?”御凤澜掀开了马车帘子,惊讶地问道。
“它跑啦,我跟着它的痕迹找过来的,你快把它还给我。”养蛊人沮丧地说道。
“没回来呀。”御凤澜脚边一凉,低眸瞧,小王后正慢慢缠上她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