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声警告她,“再乱动试试。”
声音沉甸甸压在她心头上,她终于收敛,忍着眼睛的疼,实在疼的难受,委屈兮兮说:“我洗下眼睛,太疼了!”
周靳声不由分说拿过花洒浇在她头上,泡沫顺着头顶的水流滑落,她紧闭双眼,嘴巴没来得及抿上,尝到不少洗发水的味道,连忙吐出来,故意吐他身上,他脸色越来越黑沉,关掉花洒,捏住她的下巴:“找死?”
“是你先粗暴对我的。”
“我怎么粗暴了?帮你洗头还不乐意?”周靳声向来高高在上惯了,可没对任何一个女人做过这种事,她不珍惜,还朝他吐口水,不是活腻了是什么。
“我不需要。”
“你说了不算。”
从浴室出来,程安宁裹着浴巾一屁股坐在床上,周靳声进了衣帽间换了衣服,程安宁恰好能看见周靳声穿睡衣,抬起手的胳膊肌肉一块的,连带胸肌,紧致分明,他样貌很出色,带了点邪气的帅,气质更是邪气凛然,其实他以前真不是这样。
程安宁裹着浴巾不是事,想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周靳声走出来朝她的脸扔了件黑色吊带睡衣,她被砸到脸,布料很软,滑下来她伸手接住,一脸嫌弃:“我以前放你这的衣服呢?”
“丢了。”
“那这件呢?”她晃着手里滑溜溜的睡裙。
“抹布。”
“……”
抹布你放衣柜是吧?
程安宁咬牙切齿,她要是有吸血鬼那对獠牙,第一个咬穿他的颈动脉,吸干他的血。
周靳声上床掀开被子躺下,不等她直接关了灯,“要吹头发出去吹,别吵我。”
站在原地没动的程安宁等适应了漆黑的房间,深呼吸一口气,心里碎碎念:周靳声,你一辈子举不起来。
程安宁去了隔壁客房吹头发,搞好一切,已经凌晨四点多了,脑袋沾上枕头没多久便睡着了。
第二天醒过来,却发觉自己在周靳声的房间,她没有梦游吧,怎么会跑到周靳声房间里?
床尾有两个衣服袋子,外包装上有牌子的logo,她也不矫情,拿上就换了,总比穿这身睡裙合适。
是绸缎布料的淡蓝色衬衫和黑色包臀裙,休闲又不失女人味,上个公司的女领导就是穿这个牌子的衣服,一整套都是搭配好的。
周靳声不是个会了解女人穿什么牌子的男人,他从来不会关心她穿什么衣服,只能是助理安排的。
换好衣服,程安宁正要出门,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仔细一听,是姜倩。
她顿时锁上门不出去了。
发微信问周靳声:【来人了?】
左等右等没等到周靳声的回答。
程安宁干脆一通电话打过去,出乎意料的是被挂断了。
程安宁又急又气,周靳声又在搞什么幺蛾子,好,他既然不进来,程安宁翻箱倒柜找那本日记本,能翻的都翻过了,满头汗都没找到,他昨晚藏哪里去了?
日记本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周靳声肯定不会觉得感动,他只想百般羞辱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安宁饥肠辘辘的时候,房间门终于开了,周靳声进来,还穿着睡衣,衣领敞开,露出轮廓清晰的胸肌线条,他点了根烟,不动声色环顾一圈:“遭贼了?”
程安宁否认:“你说你自己吧。”
“找日记本?”
“你藏哪里了?”程安宁一心一意只想要回日记本,她伸手,态度坚决,“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
“有本事你自己去找。”
“你逗我玩很有意思?”
“没意思。”周靳声焚了一根烟含在唇边,薄唇勾着一个淡淡的弧度,似笑不笑,“可以再大点声,姜倩还没走。”
“周靳声!”程安宁气得脑袋嗡嗡作响,“你跟她说了我在这?”
周靳声不搭理她,进了衣帽间换上衬衫黑西裤,衬衫下摆整齐束进腰带里,他拿着领带和皮带,喊了她的名字,“程安宁,过来。”
“我不要。”程安宁见到那俩东西就害怕,手腕似乎还疼着。
周靳声阔步过来,将两样东西塞她手里,“你选一条,上面还是
“你没手?不会自己系?”
“宁宁,不听话的小猫要怎么驯服?嗯?”
程安宁头皮一紧,选了领带,“求你了,日记本还给我行吗,你都看过了,还不肯还给我么?”
周靳声没说话,微微俯身低头,指了指领口的位置:“还不系上。”
“……”
领带是暗红色格子纹的,他好像要见重要的当事人才会戴这条款式的。
程安宁惊讶于自己对他的了解,她心不在焉系上,用力一扯,恨不得直接勒死他拉倒,一了百了。
“怎么,想勒死我?”
周靳声看出她内心的情绪,不屑勾了勾唇。
程安宁皮笑肉不笑:“怎么了呢,您想多了,您肯定长命百岁、壮如松柏,万古长青。”
“膈应我呢?”
“没有呀,我给周爷爷祝寿也是这样说,你的意思岂不是我膈应周爷爷呢,我哪里敢,千万别给我扣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