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已经递进去一刻钟,但并未有人出门相迎,苏醉寒心中更加不安,难道自己被耍了?但见或不见总该有句话才是,这样晾着是何道理?看来这三王爷残暴之名应该属实,下意识摸了摸手上的无影戒。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只见一小厮漫步走来,温和道:“小姐,王爷正在正厅等您,请随小人一同进去,王爷说了只见你一人。”说罢看了看翠屏和翠红。
苏醉寒有些发憷,但想来他也不敢对未出阁的相府千金动手脚,况且还有那黑衣人的书信作为信物,对于黑衣人,不知不觉间苏醉寒竟多了一分信任。
穿过花团锦簇的长廊,行过潺潺流水的小河,几度辗转终于来到正厅门口,苏醉寒跟随小厮入门,微微福身见礼“给三王爷请安”。
只见一位白衣男子端坐在椅子上,容貌虽算不上祸国殃民但也绝对是男中翘楚,他戏谑的打量着苏醉寒:这也没什么料啊,模样虽然俊俏但无血色,前后方可谓一马平川,怎么就入了他的眼?大半夜不睡觉撸我起来,不值得,老六你真是白瞎了我的美梦。
缓缓道:“你就是送信之人?”
“回王爷,是的。”苏醉寒低头淡淡的回答。
这不咸不淡的回复,再加上小女子脸上的镇定,方才勉强入了南宫漠的眼。想本王微服出府,大街上的小女子哪个不回眸顾盼,亮出身份后更是迷晕一片,虽然被某人泼了脏名但丝毫不受影响,这小女子怎么能无动于衷?
“你坐下吧,抬头看着本王说话,我又不能吃了你,不用这么拘谨。”
“王爷说笑了,王爷仪表堂堂,又不是猛虎,我自然不怕,今日冒昧前来,是想请王爷退婚。”苏醉寒淡定自若。
听到退婚二字,南宫漠心中暗笑,但面上不露分毫,故作眉头紧锁,面色阴郁拍案道:“放肆,婚事是丞相亲自许诺,要退婚也容不得你个小女子来提?你把本王置于何地?相府竟敢这样轻视本王,简直岂有此理!”
见南宫漠发怒,醉寒隐隐感觉不妙,但自己无论如何不能沦为相府的牺牲品,否则姨娘也难得善终,定了定神道:“王爷息怒,具体退婚事宜定然是家父亲自过府与您商议,我只是提前来跟王爷商量,看您有什么要求,我回去也好禀告父亲,让他准备不是?”
南宫漠淡淡道:“你妹妹本是个庶出,我愿意迎娶她那是她的福分,怎么她竟不愿嫁给本王?”
“王爷说哪里话,自然是她的福分,只是她与太子殿下早就情根深种,每次太子过府叙事多半会与妹妹独处,这一来二去的就生了情愫,太子得知你要娶家妹,已经同父亲言明情义,如若你真的娶了家妹,且不论夫妻有无情分,兄弟之情怕是要伤了,还请王爷三思。”
南宫漠盯着眼前这个小女子,暗道:伶牙俐齿,先是暗指再是明逼,果然有心计,老六啊,你若娶回去能否镇得住啊!”
苏醉寒看着南宫漠不言接着道:“以王爷的容貌和身份何必在我妹妹身上费心思呢,天下不知多少有才情的美貌女子想要入府伺候您,若真是伤了兄弟之情,那自然也是犯不着的,王爷认为呢?”
南宫漠眉头舒展,冷冷道:“皇兄看上的人我自然不好迎娶,只是太后早就想让我迎娶正妃绵延子嗣,如今退婚,她老人家怕是会伤心,若是你父亲能将相府那幅庭院夏荷图的真迹交给我送与太后她老人家,该是可行的。
苏醉寒搜索原主残留的记忆,相府确实有这样一幅真迹,还是当初原主母亲的嫁妆,后来就一直挂在相府书房,得到无数幕僚的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