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中式庭院有一种独有的古韵和宁静,詹又夏合上书,放到床头柜上,他正准备关上夜灯,突然想起了那个噩梦。
鲜明的红色,以及满脸鲜血的高峻,詹又夏的手抖了一下,最终还是收回了手,他将夜灯调到最柔和的模式,然后躺下,刚要闭上眼睛,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坐起来。
玥音养老院是在凌晨停电的,除了林江玲,还有谁会意识到呢?除非,那个人平时入睡时,会开一盏夜灯。
詹又夏立刻下床,打开门跑下楼,高峻本就睡得很浅,听到声响,他立刻跑出房间,看到急匆匆下楼梯的詹又夏,他走到他身边,问道:“又夏,怎么了?”
“我明白了……”詹又夏低声呢喃,“凶手平时入睡时,会亮一盏夜灯,所以那天停电,他才会因为恐惧黑暗而发病。”
高峻的眼睛亮了起来,他说道:“我们只要找到谁有开夜灯的习惯,就能找到杀害林江玲的真凶!”
詹又夏点点头,江年被吵醒了,他揉着眼睛走了过来:“干什么呢?”
“睡觉去。”
“明天还有课呢。”
高峻和詹又夏一唱一和,江年嘟囔着,转身朝沙发走去。
“你们是谁啊?我爸我妈吗?”
第二天天一亮,高峻和詹又夏赶到淮城公安局,说明了这一情况,沈于州立刻带队赶到玥音养老院,经过一些系列问话排查,最后,詹又夏和高峻站在了一个单间门口。
房间里,一个老人坐在窗边,阳光洒在他如同树皮一般,布满皱纹的脸上,在光的微尘中,他仿佛静止不动的油画。
院长说:“咱们院里只有一个人有开夜灯睡觉的习惯,那就是李伯。”
唐瑾往房间里望了一眼,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詹老师,不会是他吧?这,这怎么可能?!”
詹又夏问院长:“院长,李伯身体怎么样?”
“李伯身体挺健康的,每次体检,他的各项指标都很好,而且,他年轻的时候做体力活,身体底子好,力气也大,之前举行运动会,义工和他掰手腕,虽然只是娱乐,陪老人家玩玩,但义工们说,李伯的力气是最大的,甚至不逊于一个体格健壮的中年男人。”
“李伯为什么开夜灯睡觉?”
院长叹息一声,回答道:“上次跟你们说过了,李伯经历过一次矿洞坍塌,在黑暗中独自求生了三天,这期间,他靠饮用自己的尿液生存,得救以后,李伯也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这些年,他都要定期看心理医生。”
“李伯是在哪里接受心理治疗的。”詹又夏凝望着老人的侧影,“我需要知道他的病情。”
“嗯……好像是一位姓关的心理医生,我帮你们联系一下。”
峻夏事务所,一个穿正装,头发油光水滑的年轻小伙看着高峻和詹又夏,清了清嗓,开口道:“不是警察联系我的吗?你们……不是警察吧?”
沈于州走到了两人身边,出示证件:“我们有一起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