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看着垂下的轿帘,低声道:“可真古板。”
此言虽轻,但明砚舟曾为武将,耳力极灵,那几个字一字不差地落入他耳中。
他闻言不由垂下眼,唇边勾起笑意,但脚步不停,仍是快步上了后头等着的那架马车。
马车缓缓朝前驶去,陵游带着数名护卫骑马跟在后面,视线一刻都不敢移开。
行至闹市,两人便改为步行。
因前些日子里大雪封路,小摊小贩久无生计,而百姓被困在家中许久,近日才能出门,是以城中热闹了许多。
虽是下午,但许多小摊都还未收。
清河的风土人情与淮县也有所不同,容昭此前为明砚舟挑选衣袍出门之时,也无心看这些。
如今心中大石落下,便起了闲情逸致。
她几乎看什么都新鲜。
二人行至一个小摊前,那摊贩是个女子,手十分的巧,此刻正低着脑袋,用红绳编着什么。
容昭抬眼看向她挂着售卖的物什,好奇道:“阿姊,您手中编的是什么?”
那摊贩这才看见来了客人,她忙将手中的红绳放在一旁,站起身来笑道:“小娘子,我这是手编的红绳珠串。”
她讲着一口并不流利的官话,但容昭仍然听懂了。
那妇人拿起一串:“这珠串用得都是我相公亲手雕刻的木珠,上头有好些讨吉利的话儿,您可看看。”
容昭捻起一颗木珠,置于阳光下看着,只见它看着虽小,上头却四面刻着几个小小的字。
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她手中这颗,上头刻得是“万事顺遂”。
容昭笑起来:“这寓意确实极好,字也刻得好。”
那妇人见二人容貌气质均出众,不由夸赞道:“您二人真如那画中仙,生得真是好看极了。”
容昭还是第一次听闻如此直白的夸奖,顿时红了耳朵。
可那妇人还觉得不够,继续道:“我瞧着,心头儿都愉悦,您二位可真是般配……”
明砚舟闻言,以手抵唇轻咳一声,制止了那人接下来的夸赞之言。
那妇人只当他们面皮薄,见他如此也不再出声,只眼中均是笑意。
明砚舟侧身看了眼容昭,只见她面色坦然,可仔细瞧却瞧见了她隐在乌发之后,微红的耳垂。
明砚舟看着她,轻声道:“可有瞧中的?”
容昭闻言看向他,笑道:“我手中这颗就挺好的。”
“那便买一串吧。”他从她手中接过,递给那妇人,温声道:“劳烦阿姊。”
“不劳烦不劳烦。”她接下木珠,矮身坐下,手中红绳如翻花一般。
想起什么,又道:“这俗话说好事成双,郎君不为自己挑一串吗?”
明砚舟闻言,还未说话,便听得容昭笑道:“阿姊手巧,这物什在汴京也难见,你不若也挑一个?”
明砚舟心下一动,他颔首应了声“好”。
白皙的指尖缓缓凑近那盘木珠,随意捻起一颗,他抬手凑近些看了一眼,面上露出些许笑意。
“是什么?”容昭见他面色如此,不由好奇道。
却见他一把将木珠攥在手心之中,摇头道:“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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