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河见他神情平静,心中一惊。
“只因陈让曾与罪臣透露他知晓青州一案的真相,愿告知罪臣一二,是以罪臣才想方设法将他保下!”
此番话太过沉重,朝堂之上心思各异,便是柳青河也不再开口,他面上尽是愤恨之色。
荣成帝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他看向陈让,眼神冰冷:“你知晓青州一案的真相?那你今日便替朕解解惑,青州一案有何真相是朕都不知道的!”
陈让顿时直起腰,他哀声道:“陛下,奴婢从未如此说过,青州一案乃是板上钉钉之事,一应罪证皆是齐全,奴婢怎敢胡言啊!”
他愤而转身看向虞兰川:“是他在撒谎……”
未等他说完,虞兰川便开了口,他牢牢盯着陈让:“我撒谎了吗?可你不是与我说了叶宣曾如何被刘敏折磨到形销骨立,又是如何在刑台之上高声呐喊?”
他笑容恶劣:“你彼时口中,不还满是怜惜吗?怎么如今便不敢承认了?”
冯玉再也忍不住,他面上尽是怒色:“虞大人,你不妨与我等说说,叶宣在刑台之上说了些什么?”
虞兰川笑起来,他声音不高,甚至都无甚起伏,循着记忆将容昭写在宣纸上的那段话尽数背出,一字不差。
陈让瞬间便抖了手,这些话他是如何知晓的?
明砚舟听到此处,便知晓了他的打算。容昭昨晚提出的三个存疑之处,他竟是想以自己的性命来揭开其二!
古齐月神情之中已满是不忍,同时又满是崇敬。
三人不用言语,便已心照不宣。
虞兰川如今并不希望他二人开口,明砚舟与古齐月对视一眼,各自都敛下了神情。
朝中武将怎知叶宣之死还有如此内情,此刻仿佛寻到了发泄的口子,俱高声痛骂起来。
文官一时倒是噤若寒蝉。
荣成帝见殿中乱成一团,一时又是气急,他怒喝道:“朝堂之上,如此行止成何体统!”
冯玉面上无一丝惧色:“陛下,您愿意相信死前说出如此大义之言的叶宣,曾通敌叛国吗?”
荣成帝冷冷地看着他:“叶宣叛国一案,证据确凿,敕令早下,朕未曾错判!尔等凭着这一句话便想翻案?”
“可此案有疑……”
“此案无疑!”荣成帝站起身,面上因愤怒而涨得通红:“朕绝无可能冤枉一个有功之臣!”
明砚舟闻言,面上再无表情,他已看清了这位君王。
柳青河闻言,神情顿时一松。
陈让如今汗湿重衫,在场所有人中曾去过青州的,只有自己,意图翻案的罪责他要如何承受?
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来,流入眼中,渍得人睁不开眼,撑在石板上的手已在发抖。
古齐月未曾看他,只朝着荣成帝道:“陛下莫要气坏了身子,冯大人是武将,乍然听闻大约是激动了些,稍后奴婢与他细细说道说道。”
冯玉喉间一哽,他恍然抬眼,心中暗道:“古齐月怎会为我求情?”
只听古齐月继续道:“虞大人所呈的陈让的罪恶,想来也是八九不离十。但他说不得还有其他罪责,不若便将他交由奴婢问询?”
荣成帝看了他一眼,气倒是顺了些:“也好。”
陈让瞬间便软了腿……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