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玥觉得今日有惊无险的度过,沐浴完便睡下了,却不知京城中某些人家因她彻夜未眠……
威远伯府。
一处打理漂亮精致的小院内,世子夫人面带忧虑的出来,一眼看见了在门外徘徊的次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个孽障,害了你妹妹还站在这里做什么,非要气死她吗?”
说着,她忍不住流下泪来。
匆匆别过头去,用帕子掩住,石之安早没了当初意气风发公子哥的样子,见母亲如此,眉眼烦躁的道: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这件事又不止我一个人插手,有的是想给那个乡巴佬一个教训的……啊。”
他话音未落,就被一个巴掌猛的扇到脸上,力道之重,直接打的跌倒在地。
“蠢货!”
下了衙,匆匆回来的世子,本就压了一肚子火气,听到儿子的推卸责任,怒气冲天给了一巴掌。
许是动静大了一点,屋内又传来了女子细弱悲伤的泣声。
世子夫人一听,不顾仪态飞快进了屋子去安慰自己苦命的女儿去了。
如何苦命呢?
自家早早定好,情投意合的未来夫君,被兄长言语打动,帮了他给“冒犯石家”的许起居郎一个下马威。
谁知一着不慎,自家前程没了。
岂不是如五雷轰顶一般。
害人前程如伤人性命,有了这么大的仇怨,这婚事成不成两说,反正石小姐是没什么好处讨的。
对世子而言,除去女儿的幸福,任起居郎的女婿是自家一个大大的臂助,被蠢儿子坏了前程,损失也极大。
一念及此,忍不住又踹了一脚儿子:
“说你蠢还不服气,这一遭那些人是出了手,不然许多关节无法打通,但顶在前头的是你这个蠢货。”
“被陛下夺了前程的是我伯府的女婿!”
何况,论起来威远伯府和许玥之间其实并无深仇大恨。
只是石之安在许玥手中吃了一次亏而已,远没有上升到要你死我活的地步。
世子都没有如何在意。
许玥六元及第,乃至加了起居郎,威远伯府还随大流送了礼去呢。
偏偏这个蠢儿子不肯罢休,闹到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地步。
世子一瞬间真的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己亲生儿子了。
莫不会是仇人家抱来的吧?
听世子的话,石之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心理的崩溃加上肉体的疼痛,让这位养尊处优的公子痛苦至极,泪水一滴滴砸进了泥巴里。
“我只是不忿,家里一朝变了天,我去会试明明名次在中间,最后殿试却只是一个三甲同进士,庶吉士也没考中……”
——偏偏那个乡下来的许玥,却一飞冲天,说白了,就是不甘且嫉妒。
这份情绪万不能落到天子身上,只能让他眼中“渺小”的许玥去承担了。
他以为会费些心思,但不难的……
世子听了儿子话,许是已经发泄过了的原因,叹了一口气扶石之安起来,找了一处地方让下人送伤药来。
“你如今知错了吗?”
“儿子悔之晚矣。”石之安和妹妹一母同胞,感情自来好,不然也不会和未来妹夫来往颇多。
想到因为自己,妹妹不知往后如何,心都紧缩了一瞬。
“知道后悔就好。”世子冷哼了一声,又道:
“至于你那个未来妹夫,只不过被夺了起居郎就一副天塌了的样子,也算不得什么良配,寻个日子把婚约解了就是。”
“朝中未婚的青年才俊还是有几个的,再找就是。”
“那就好。”
三言两语之间,定下了此事,石之安也松了口气,愧疚之情少了许多。
世子见儿子似乎定了神,念及诸子中唯有这一个出息的,不能叫废了,心思翻转过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