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

微小的空间缝隙中，都已经挤满了黄雾。

此时，离神屏住呼吸，紧守神念，但依旧有点难以抵挡那黄雾的侵蚀。

尽管他努力驱逐黄雾靠近自己，但那些深入后脑仁的臭味，仿佛已经存留了千年，永远挥之不去一般。

这真的让他欲仙欲死，甚至产生了幻觉，他感觉自己被溺在一个大粪坑里，周围蛆虫蠕动，无法自拔。

突然大地微震了一下。

离神感觉到了，但意识有些不清的他，感觉有人用搅屎棍搅了大粪坑，更臭了。

不久之后。

大地又震了一下，这次更加明显。

此次似乎有更大的一根搅屎棍捅下来，那是越搅越浑。

离神感觉黄雾激荡中，自己的皮肤都渐渐开始发黄，变得不再纯洁干净了。

这还没完，第三次震动又来了。

这次又剧烈了一些。

身上的石头被震得往下挤压，所处的空间更小了，黄雾也更加浓稠激荡。

离神有些恼火，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绳尽挑细处断。

怒意让离神从幻觉中清醒过来。

他恢复了一丝思考能力，突然想到了什么，很快就有了精神。

震动。

三次震动。

这显然不是巧合。

这说明什么。

只能说明一件事情，有人在上面，正在施法救自己。

那震动一定是施法产生的动静。

离神看到了希望，自然精神了不少。

他推测，应该还会有第四次。

果然，不一会。

第四次震动如期而至，震动更厉害了。

离神知道是在救自己，激荡起一点黄雾，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

第五次，很快也来了。

离神艰难忍耐，可以接受。

第七次……忍了。

第八次……也忍了，毕竟是在拯救自己。

……

第十八次，离神想哭了，他真的有点忍不了了。

那黄雾不动还好，一旦激荡起来，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就算他这样的真君，那也是被折磨得度日如年。

他心中暗骂：“哪个混蛋，磨磨唧唧的，十八次了，老子快受不了了，到底要震到什么时候？娘的，就算我出去了，也要给你们一点教训，让你们体验一下，我现在的感觉。”

“轰！”

一阵闷重的炸响从上面隐隐传来。

比之前剧烈不知多少的抖动。

离神忍不住暗骂着两个优雅的字。

……

九阎上人这边，此刻也是欲仙欲死。

那黄雾早已经通过石头缝隙，渗透到了他们这边。

虽然这里没有离神那里那么浓郁，但也够三人喝一壶。

九阎感觉头都要快臭炸了。

上面每震动一下，九阎上人就鬼哭狼嚎一次，那是眼泪鼻涕直流。

让人奇怪的是，修为最低的王从阳，反应反而没有九阎大。

一开始，王从阳也很不好受，也鬼哭狼嚎的，但慢慢就适应了一般，依旧没有被熏晕过去。

看来，对那臭味的抵抗力，不是取决于修为高低。

紫凌上人的意志力，比九阎上人和王从阳似乎要强很多，始终保持着清醒。

但此时的紫凌宁可不清醒，因为九阎上人的脑袋在他上面，九阎上人的鼻涕眼泪，都流到他脸上了，那种湿湿黏黏的感受，比起那臭味，更令人恶心。

多次震动，紫凌上人这种聪明人，不用别人提醒，也猜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