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黑河火车站再次迎来秦天的车队,与年前一样,上百人的便衣警察早早的将月台围得水泄不通。
依依惜别福源惠子和姨太太们,看着列车缓缓启动,秦天的心里五味杂陈,在这个时代,的确可以享受到普通大众无法想象的齐人之福,但身上的责任与享受的福气是成正比的。
为了解决后顾之忧,他在满洲所敛之财的九成都用在了这上面,即便他现在已经是多腿走路日进斗金,比起给自已铺垫后路所花费的钱财仍然显得不太够。
爱莎跟着姐姐惠子先回了新京,这是秦天的决定,即便有爱莎在外贸局,很多事要方便许多,但他不能让一个如此深爱自已的人遭受哪怕一丁点危险。
按照秦天的计划,所有人都会有后路可走,鸡蛋也不会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些女人在他面前看起来要么温柔贤淑,要么体贴可人,要么清纯可爱,单独放在一个地方,都是不是柔弱之辈,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列车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视野之中,秦天迎风站立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要离开的样子,说实话,他的心里此时非常的不舍,可现实如此,大战在即,任何人都不能保证自已在这股时代洪流里能够安然无恙。
“秦...秦长官,是您吗?”
一道温柔的声音在身后不远处响起,沉浸在自我思绪中的秦天被拉了回来,转过身一看,有些奇怪的走了过去。
“依云秘书?你怎么在这里,不应该待在医院吗?”
秦天将阿依云子从警戒线外拉了进来,同时吩咐松口久收队。
“啊,我前天刚出院,医生说伤口愈合的不错,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就不会有事,在家里静养一段时间,等结痂自然脱落就好了。”
“伤势能够这么快好转,真是令人开心,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依云子捧着手哈着气解释道:“我特高课的一位好友被调去哈尔滨了,今天特意过来送行。”
“运气很不错啊,能够调去哈尔滨,去年的考核应该非常理想吧。”
“我们文职人员哪有什么考核,时间到了,只要没犯什么过错,要么原地升迁,要么调去其他地方晋升成为管理人员。”
“好吧,你现在是要回去吗?是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
阿依云子有些腼腆的问道:“这样合适吗,您刚送走夫人们,我就上了您的车,让人见着会不会说您的闲话?”
被这句话逗笑的秦天大笑不已:“谁会说我的闲话?”
“那就有劳秦局长了,在这里吹了这么久,确实有些不太舒服。”
秦天很绅士的做了个请的姿势,阿依云子也不矫情,跟着秦天一起上了车。
在车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大多都是这个年节的日常内容。
阿依云子在医院过的年,秦天没有亲自去,只是让人送了一些礼物过去,对她来说,这个年过的很孤独也很单调。
言语之间,阿依云子都表达出一种比较可怜的情绪,虽未明说,秦天却听的明明白白。
这妮子来送人是真,只是那人到底和她的关系有多好,值得她带着上来送行,这件事得打一个大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