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疾手快的太监瞧见势头不对,赶紧令人去拿钵盂,并将金耀杰引向殿外。
然而,那捧盂的宫女还没走近呢,金耀杰疾步过去一把将钵盂抢过来,“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于是,大金国太子爷在大梁朝朝颜公主的及笄宴上将自己吐了个底朝天,连胆汁都吐出来了,苦不堪言。
才一会儿的功夫,白青蓝就吓哭一名皇子吓吐一位太子,一时间,宇文钰轩成了金殿里最受同情的人。
“郡主,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皇后紧紧捏着手中的帕子,两眼盈泪,颤声询问白青蓝道。
“回皇后娘娘,臣女十二岁时庵里失火,臣女当时正在观音堂里。当时大火穿透了屋顶,幸好菩萨庇佑,臣女只是受了一点点伤而已。”白青蓝放好衣袖,退后几步垂立于夏皇后身前。
“可怜的郡主!”夏皇后擦了擦眼角,心疼地问道,“你娘知道吗?”
白青蓝微微摇头:“因为不想让娘亲伤心,臣女并没有告诉爹娘。”
闻言,颜夫人已经哭成了泪人。夏皇后见状赶紧让白青蓝回席,这回,再也没有人敢横加阻拦了。
经此一闹,金殿里头热闹非凡,那边丹贵妃还在安慰九皇子,这边元天翊见缝插针刷起了好感。
“白将军和颜夫人,请不要太过忧伤,西元皇室有可以褪去疤痕的灵药,不论时间过去多久,只要花些时日精心调理,就能恢复如初。”元天翊朗声对着白将军那一席道,“但今日不巧,这药我并没有带在身上,如果将军和夫人不嫌弃,明日我便让人送到将军府上。”
“多谢西元太子殿下!”虽然不太明白女儿到底有没有受伤,但白将军对元天翊的援手还是很感谢。
夏太常和其他几位老臣也出来劝的劝、调和的调和,不多时,殿里又恢复了先前的喜乐,笙歌燕舞复起。
好不容易将脱缰的野马收回笼,颜夫人紧紧抓着女儿的手,不让她再挣脱半分。
及至夜深,热闹终于散场,白青蓝被颜夫人从皇宫揪回白府,二话不说就拉进房里严审。
“老实交代,你到底有没有受伤?”
白青蓝笑笑,拿起娘亲的手放在自己手臂上摸来摸去,触手之处光滑无比,并没有感觉到有疤。
颜夫人迟疑了一下:“这是……”
“画的!”白青蓝伏在娘亲耳边小声道。
“你呀!”颜夫赏了女儿一记栗子,又再反复观察,确认这玩意儿是假的,便将白青蓝狠狠训了一顿,怪她不事先跟爹娘说明,害她担心不已。
“娘,我要是事先告诉您,您会答应让我这么干吗?”白青蓝反问她娘。
颜夫人担心了一整个晚上,而今才晓得没事,登时觉得浑身哪哪都乏力:“唉,如今是管不了你了……”
“娘,不要生气了嘛,女儿以后一定先奏明娘亲。”白青蓝又粘糊上了,“娘……”
颜夫人到底心疼女儿,白青蓝几句软话下来就松口把这事揭了过去。时辰已经不早了,颜夫人又叮嘱了女儿几句,便回自己的屋去休息了。
“唉,为娘是累了,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