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芷兰苑一战成名,姑娘们的身价翻了又翻,说起来多少也沾了宇文钰轩点光。
如今京都城里最得势的皇子不是太子而是成王,成王殿下喜好的东西自然不乏人喜欢。
听说今晚有人在芷兰苑豪掷千两,只为与成王殿下为邻。可惜成王殿下不好好儿地在芷兰苑里听曲观舞,却跑来这河上吹冷风,真是令人心碎呀。
“奴家雪兰见过成王殿下。”雪兰朝宇文钰轩盈盈一拜,柔软的声音令人心疼。
“本王道为何今日芷兰苑里不见雪兰姑娘,原来佳人另有他约,想必刚刚的琴声就出自雪兰姑娘之手了?”
“多谢成王殿下抬举,奴家方才的确奏了一曲。然而奴家不曾想到相隔这么远殿下还能听清,殿下好耳力!”
宇文钰轩似意犹未尽,道:“本王好耳力不如蓝公子好耳福呀,此曲本王以前从未听过呢。”
“成王殿下有所不知,雪兰姑娘是文公子请来的。”蓝绍衣晃了晃衣袖,道,“蓝某最近两袖清风,险些到了要将笑天当掉才能过日子的地步。若非文公子相邀,蓝某今晚恐怕就只能在这清冷的河上徘徊一宿了。”
“记得本王有一枚玉佩在蓝公子处,不知蓝公子可否当掉?”宇文钰轩轻轻一笑。
蓝绍衣觉得面皮有点刮,还好不是自己的脸:“成王殿下放心,蓝某此刻还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还好生地保管着呢。”
“嗯,如此甚好。那枚玉佩于本王意义深重,还望蓝公子好生对待,不然本王无法向母后交代。”
蓝绍衣:哦,不是,关你母亲什么事?
宇文钰轩此话真叫人浮想联翩,幸好在场的都不是正常人。
只见文天墨轻轻皱了皱眉,抬手从自己的左手上取下一枚墨玉扳指,拉起蓝绍衣的手放在他的掌心,诚恳地说道:“绍衣兄,既是如此,你为何不早与我说明?纵然我身上所携银两无多,不过这枚家传扳指倒是值些银子,请蓝兄务必收下。他日若是需要,尽管当掉无妨。”
蓝绍衣一脸受宠若惊:“多谢天墨兄盛情,然此物我拿着恐怕不太合适……”
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来一个就已经够头大的了,更何况来两个。
蓝绍衣正在想办法推辞,手心里传来一股温暖的感觉,他不由得握了握掌,原来文天墨的这枚扳指竟是暖玉打造的!
就这么一迟疑,文天墨又说道:“家父有言,若能得吾指环者,男为吾之兄弟,女为吾之妻子。因此虽是家传,却非不能赠与他人。”
这场景,最开心的莫属云笑天了。他面上岿然不动,内心却暗笑不止。
一个明明送了人却说无法交代,一个口口声声说当掉无妨却又不断提醒此乃家传,公子呀公子,看你此番如何脱围!
人生得意莫张扬,须知风水轮流转!
所有明里暗里的人都望着蓝绍衣,且看君如何化险为夷。
“既然天墨兄厚爱,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蓝绍衣面不改色地将扳指纳入怀里,眼中光芒跳跃,“只是……不知道哪个更值钱,待明日试过才晓得了。”
一言既出,惊煞众人。
宇文钰轩与文天墨齐齐瞪眼,那眼光“砰”地撞在蓝绍衣身上,炸开火花无数。
你敢当掉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