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绍衣不停地问:“产妇头晕眼黑、腰痛耳鸣、败血过多、脐腹疼痛,当如何?”
“阿胶六钱,当归六钱,川断六钱,杜仲六钱,茯苓六钱,益母草八钱,陈皮四钱,白术一两二钱,砂仁八钱,蕲艾三钱,熟地一两二钱,香附六钱,川芎四钱。以上十三味药,共研细末,分为二十七次份量,即每次服三钱,用白开水于每晨空腹送服。”
黄大夫每答一问,蓝绍衣便从金锭子捏下一小颗等同于一两银子的金豆豆,做为诊金。不多,不少,手法奇准。
并非蓝绍衣小气,而是黄大夫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医馆大夫,蓝绍衣不希望黄大夫将金子拿出去用的时候遇到麻烦。
蓝绍衣问了二十多问,有的是些寻常病痛,有的则很偏门,黄大夫有的报出了药方,有的则直言要见过才敢说话。
“北郊乱葬岗里住的老人家,黄大夫认识?”
“认识!”
“老人家还能活多久?”
“过一天是一天!”
“那位老人家归西后劳请黄大夫购一口好棺妥善安葬!”
“甚好!”
蓝绍衣将剩下的金锭子捏碎,站起身,道:“剩下的是那位老人家的药钱和饭钱,在下问完了,告辞。”
“不送!”
出了回春堂的门,云笑天忍不住抱怨道:“那老头儿脾气真横,公子你也太客气了!”
“笑天,回春堂以后改姓蓝,可好?”
“甚好!”嘴上如是说,云笑天心里却抖了几抖。
黄大夫呀黄大夫,您自求多福吧!
两人回到城南找了家酒楼,要了个雅间,吃饱喝好听够小曲儿,才悠悠地回到府衙。
府衙前火把熊熊,还有百姓没有领到米粮,不过秩序倒是好了很多。
白将军从踏入姚城其就没有消停,张督府原本准备了酒席为白将军接风洗尘,见这阵势,悄悄吩咐师爷将酒换成茶水荤菜换成素食。
蓝绍衣其实不饿,不过宇文钰轩既然让玄武去请他一同用饭,他也就没有推辞。不过他却要换身衣裳才肯去。
桌旁,宇文钰轩、白将军、张督府三人都在等蓝绍衣。
宇文钰轩早就习惯了,张督府却颇有微词,心道此人排场竟然比成王殿下还大,也不知是何方神圣,便想打听打听。
宇文钰轩似乎看出了张督府的心情,替蓝绍衣开脱道:“一位江湖朋友,行事素来直率,还请两位大人不要见怪。”
张督府原以为那位黑煞神是成王殿下的侍卫,知其不是便有些释然。
就是嘛,哪有比主子气焰还嚣张的侍卫?
心下当即暗暗诽谤,原来是江湖人,就是不懂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