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些树木都是从上游砍下来的,砍完之后扔到河里,顺着河水拖到这里。”高伯畅与公子解释道。
除了正在劳作和出去砍伐树木的人,崖顶上还有两人专门负责警戒。
到日头西斜的时候,出去的人都回来了,算上蓝绍衣和元柏,总共四十二人。
清一色的男壮丁站在那里,个个昂首挺胸,高伯畅说散便各自便散开,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伙夫将高伯畅拽到一边小声商量,他们的伙食粗陋,尽管打了只獐子给公子,但荒山野岭的没什么调味品,怕公子那么尊贵的人吃不习惯这些粗野的东西。
不想几丈外的蓝绍衣听得清楚,他交代身旁的元柏:“告诉伙夫,大家吃什么我吃什么,不用单独准备。”
元柏将公子的话转告高伯畅和伙夫,二人对公子的耳力惊讶不已。
这些青壮年每人一顿两个馒头就咸萝卜,伙夫除了做饭也要参与造木筏,外出砍树的人如果打到野物采到野菜才能改善下伙食。
但高伯畅下令严禁靠近冶炼谷,除了查探地形外,都只允许沿着河流活动。
生活清苦,大家兴致却很高昂。
“小六,我发现了一个野猪窝,一会儿我跟伯畅说说,明日去把它打了兄弟们分肉吃!”一人兴奋地与旁边的人说道。
“好啊,木哥我跟你一块儿去!”
沿着河岸走远了的蓝绍衣轻轻一笑,抬头望了望天色,日头尚有余晖,便转身走回去问尚在兴奋中的几人野猪窝在哪儿。
几个小伙子显然没有想到蓝绍衣隔那么远还能听到他们讲话,怔了怔,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站得笔直。
被唤作木哥的那个恭恭敬敬地答道:“回公子,就在我们回来的路上!”
仔细一问,那个野猪窝离山洞有将近个把时辰的路,往返便要两个时辰。
“你叫什么?”
“回公子,我叫曾阿木!”
蓝绍衣略一沉吟便吩咐身后的两人:“伯畅留守,元柏随我走,我们去打野猪。”
“公子,天色都这么晚了,明日再去吧!”高伯畅如何敢让公子去打野猪,要去也是他带人去才是。
他望着元柏指望他能帮自己阻拦公子,元柏却轻轻一笑。
蓝绍衣拍拍高伯畅的肩膀,和颜悦色地说道:“天还没黑呢,你要替我守好这里。”
高伯畅对蓝绍衣此举有些受宠若惊,不由得胸膛一挺,面上浮现出些许激动“公子放心,我一定会守好这里的,但是公子——”
“有曾阿木带路就行了,放心吧,很快就能回来。”蓝绍衣唤过曾阿木,问他,“现在还认得清方向吗?”
“当然认得清!”
“好,我们从上面过去。”蓝绍衣走到峭壁下抬头看看,吩咐元柏和曾阿木道,“曾阿木到我身边来,元柏你先上去。”
元柏应了声,瞅准可以落脚的地方,一跃攀上峭壁,几个兔起鹘落就上到悬崖上面,看得众人眼里冒光。
再看公子,他一只手抓住曾阿木的臂膀,就像抓到猎物的雄鹰那样滑向水面,再斜着飞上高空——
“啊!”
曾阿木怕是出生以来第一次在天上飞,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落地恍然不觉。
蓝绍衣拍拍他:“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