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蓝收起东西,嘴里狠狠地说道:“老狐狸!明知道我回来了又跑了!”
咬牙切齿了一会儿,她又伏在公孙老爷子膝前可怜兮兮地追问道:“公孙伯伯,我师父他好吗?”
“很好。”
“老狐狸!老狐狸!”白青蓝不满地念叨着,公孙老爷子也不劝。
白青蓝扁着嘴吹了半天河风,觉得好受点了,便自己岔开话题,粗略将自己惹下的事情与公孙老爷子交代了一遍。
算她还有点良心,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壶陈年桂花御酿,哄得老爷子眉开眼笑。
出了谪仙楼,白青蓝沿河而行,河风吹得衣衫烈烈作响。
好长时间以来,她是那个无所不能的蓝绍衣,因为那身骇人的武功和超乎常人的心智,她都忘了自己原来也有喜怒哀乐那么张扬的时候。
想着想着,白青蓝竟然忍不住伤心眼泪直往下掉。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白青蓝垂着头,漫无目的地不知走了多远,眼角的泪也风干了。
忽然,她瞧见漆黑的河面上泊着一艘大船,船头一盏六角宫灯发出温暖莹润的光,酒肉的香味从船舱里飘出来,在这冷夜里显得格外诱人。
白青蓝提身飞向大船,她打定了主意——只要这船上的人让她看不顺眼,她就拆了这船!
“师兄,你何时喜欢上这种吃法了?”云笑天看着玉面师兄提着一壶宫廷菊花酿,沿着锅边缓缓倒进热气沸腾的锅里,心底不禁为那壶酒哀叹了几句。
换做平时他早就大快朵颐了,可这会儿他望着那四海汇聚为一家的石锅连筷子都提不起来。
大杂烩这种江湖把式,师兄是何时会的?
“窗外是哪位高人,可否进来一叙?”元天翊放下酒壶,朝雕花的窗户后说道。
云笑天立即起身,一手按剑贴向窗子——只见窗边冒出一双眼睛,一缕指风袭来,云笑天侧身躲过!
流云剑出鞘,一只素白的手捏住云笑天的剑尖,一股浑厚的内力沿着剑身袭向云笑天,后者抵挡不住连退几步,来人趁机翻进舱内。
云笑天拔剑再上,却见那人后退一步单掌往前连连摆手,似乎不想再打。
云笑天不知所然,又见那人指着他做出往外挥手的姿势,似乎是让他出去。
元天翊被那双眸子惊动,心里涌上来极大的欢喜:“笑天,出去守好,别让任何人靠近这里。”
“师兄,这人是……”云笑天可不情愿了。
此人擅闯进他们的船还打断他与师兄的谈话,着实难以原谅。
那人似乎知道云笑天在想什么,眼睛一瞪转身就走,元天翊连忙阻拦道:“一位朋友,无事的,去吧!”
云笑天闷闷不乐地退了出去,白青蓝缓步上前坐在云笑天先前坐的位子上,一把拉
只见白青蓝将一头乌发像男子一样束在头顶,仅以一根黑色丝带固定,简单至极,却又绽放出无上的光华。
元天翊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佳人,久久无法挪开视线。
“你来了!”
“嗯。”
“哭过了?”元天翊伸出手抚上白青蓝的脸庞,拇指滑过她的眼角。
白青蓝轻轻推开他的手,嗯了一声,道:“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