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衣男子嘴唇抽动,似乎有话要说。
蓝绍衣抬手虚空一点,那男子顿时大惊失色:“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我的玉蛊会怕你?”
宇文钰轩冷声道:“我是何人你猜不出来吗?”
“不可能的,不可能!那可是我费尽心血才炼出来的玉蛊!”
“自己炼出来的蛊滋味如何?这只蛊恐怕快要生了吧?”
“你!你——”灰衣男子的脖子上浮现出一根根粗筋,看起来分外吓人。
蛊虫生性凶猛,其嗅觉和感觉也相当灵敏,只有当它感觉到自己毫无胜算时才会主动退缩。
没有人能够抵挡我的玉蛊,没有人,除非——
“难道……难道你的体内竟有比玉蛊更厉害的蛊?”
这灰衣男子想必就是汾都丢童案的始作俑者,在安庆王府废宅下残忍炼制药人和蛊毒的小巫侯。
他的出现本在蓝绍衣的预料当中。
不过,他的话却让蓝绍衣诧异万分。
蓝绍衣本意要用自己做诱饵,因他持有凤血寒玉戒,并可将寒气敛在周身一寸之内,几可凝气成冰。怕是不怕的,就是很恶心。
但宇文钰轩执意要用自己做饵。
难怪宇文钰轩说他不惧怕一般的蛊虫,原来,原来他的身体内竟然有更残忍的蛊虫!
可是,喝醉酒的明明是蓝绍衣,又怎么会变成宇文钰轩呢?
这就得从喝酒那会儿说起了。
在酒楼里,宇文钰轩对蓝绍衣和白瑾瑜说:“我想要赌一次,就一次!”
当时蓝绍衣没想明白,现在这会儿把事情连起来,才觉得宇文钰轩早有预谋。
善于复盘的蓝绍衣不禁问自己:蓝绍衣,你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东西?
宇文钰轩躲开蓝绍衣探究的目光,问那灰衣男子道:“兴庆王府废宅地底下的东西与你有没有关?”
那人嘴也凭地硬:“哼!有没有关你不会猜吗?既然落到你的手里我没有什么话可说,给我痛快吧!”
“痛快?你想得真美。”宇文钰轩站起身,缓缓说道,“这蛊是你自己养的,看来它很喜欢你的血肉。想你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我把你送给巫王,你说,他会如何处置你?”
“哼哼,如我所料没错的话,你中的就是巫王子母蛊中的子蛊,此生不能活着踏进我南闽国!”那小巫候狞声笑道,“你的身子想必已经很虚弱了,你看看,不过才靠近我国,你就已经这样了。
一旦你踏入我国,巫王手中的母蛊便会心生感应呼唤子蛊,子蛊就会因思念母蛊而日夜难安。
你不来汾都的话,子蛊尚在沉睡中,现在它正在苏醒。那子蛊以心血为食,一旦发作便无法回天。
还有,就算你一生不踏入我国,只要母蛊死了,你也多活不了几日。
子母蛊子母蛊,生相依死相依。哼哼,别说踏入我国,就连靠近你都很为难,难道不是吗?”
“你说的确实没错,不过,有些事情不试试如何知道呢?就像你背着巫王私自炼蛊一样,你说呢?”宇文钰轩抬手点了那小巫候的哑穴,冲外面道,“玄武!”
“主上!”玄武应声而入,她瞟了蓝绍衣一眼,愧疚地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