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耀杰的人,大抵记恨你在群英会上煞他威风,想借你之名挑拨西元与大梁两国的关系,我已经给了他教训。此事表面上看来是平息了,不过他们似乎在筹划着什么大事,极为隐秘,我折了几个人手也没探出来,你要当心!”
“倘若他们针对蓝绍衣这人,我倒不怕,就恐他们的目的没有这么简单!大梁当朝国师是金国人,处处与家父为难,此次南闽巫教之事也是因他与弘帝挑拨令家兄与成王同行才生出来的,不然我怎会掺和此事!”
蓝绍衣便将巫教在大梁汾都抓孩童炼药人和蛊毒一事简单讲了,又道:“家兄因救公主受了重伤,我如何能让他再次涉险,只得亲赴汾都调查此事。
凑巧我擒下一名小巫侯,这才知晓宇文钰轩曾经中了巫王的子母蛊,永生不能踏入南闽!
如果是这样也就算了,不料那些巫教教徒怀恨在心,夜袭官驿致使家兄再次受伤,我这才恼怒,以至于后来大闹巫教亦属不得已而为!”
“青蓝,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在其他地方得罪过金耀杰?”
蓝绍衣眨了眨眼睛,望着不知何时又开始起舞的雪花道:“此前大梁华都干旱一事,你听说过吗?”
元天翊点点头道:“据闻是令尊与成王到了华都之后才解了华都的干旱!”
“华都干旱实非天灾,而乃人祸!”蓝绍衣蹙眉道:“华都之所以干旱,乃是因为大金国在与大梁华都接壤的盘龙山中建了一座兵器冶炼营,数年来污水废渣长年累月向华都这边排放,阻塞了山中流向华都的河道,令华都干旱数年!为此事,我端了那座兵器冶炼营,就在群英会后不久。”
“原来那日匆匆与我和杜公子分别是为此事?”
“嗯!”
“青蓝,你身为女儿身却不输男子,我喜欢你的强大,却心疼你为难自己!往后你若再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能否让我为你分忧?”元天翊握住蓝绍衣的手,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后者。
蓝绍衣咳了咳,用力抽回手,道:“只要在家父有生之年大梁都能与西元交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元天翊引蓝绍衣到精舍后面,院子里有池露天的温泉,白雾腾腾。
温泉边上有几颗大石头,上面还顶着巴掌大的雪帽,看上去让人忍不住想玩弄一番。
温泉池后有间大屋,屋中烧着红泥小火炉,炉上一只红陶的汽锅,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泡,鲜香浓郁,于这样的冬日里闻起来着实诱人!
所谓汽锅,外形似钵而有盖,揭开盖之后中央有突起的圆腔通底,这一圆腔便是汽嘴。
曾与蓝绍衣有过一面之缘的冉竹姑娘用软布包住盖轻轻揭开,倒入切得极薄的冬笋山菇,先为蓝绍衣盛了一碗鲜汤,道:“蓝公子请慢用!”
蓝绍衣逗她道:“知我心意者,冉竹姑娘也!”
冉竹捂着嘴笑道:“知蓝公子者,殿下也!”
“咦,冉竹姑娘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蓝绍衣凝眉思索片刻,煞有其事地说道:“冉竹姑娘上次说的是——知蓝公子者,雪兰姑娘也!”
“蓝公子就会逗冉竹!”冉竹接着盛了一碗汤给元天翊,元天翊挥挥手,冉竹姑娘行了个万福退了下去。
那汽锅里炖的是穿山甲,蓝绍衣尝了一口汤,鲜妙无比。两人就着一些趣闻轶事,将一锅汤吃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