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死狐悲,京中部分官员惶恐不安,唯恐厄运明日就降临到自己头上。然也有一些暗自欢腾的,指望明日就能升官发财。
京都城里就像遭遇了瘟疫一样,路上行人门可罗雀。即便有几个也是低着头快快走过,生怕撞见什么不能见的东西,大春光里竟然呈现出了秋日才有的萧条。
黄昏时分,傅将军带着两名亲卫来了威武将军府。他听说白瑾瑜抱病便过来探望探望,顺便与他说了今日朝堂上的混乱。
今日朝堂上好几位大臣指责国师做得太过火,夏太尉头系白布身披重孝要面圣,然而只有皇上跟前的褚公公出来宣布圣上有恙休朝三日便退了朝。夏太尉见不到皇上就要见皇后,结果差点被禁军以扰乱朝堂之名关押起来。
傅将军嘱咐瑾瑜好好养病,哀叹了几声就走了。
入夜后公孙老爷子果然来了白府。
“老爷子,小世子如何?”
“孩童不比大人,其心智尚未长成就陡然受此巨大刺激,恐怕将来会留下后遗啊。”公孙老爷子看过之后沉重地与白青蓝说道。
“老爷子,您给想想办法先把他弄醒吧,他这么痴痴傻傻的下去恐怕会更坏,我怕他挺不过这一关。”
“我尽力。”公孙老爷子给小世子施了针,又写了副静心安神的药交予白青蓝,道,“待他醒来后给他服下,再缓和一两日就会渐渐好起来。不过他醒来后可能会失忆,若是如此于他来说再好不过了。业火将起,你自己要好生小心!”
“嗯,多谢公孙伯伯!”
送走老爷子,白青蓝将药方交予小悠,让她趁夜将药材弄来。
不知为何,白青蓝心中始终有一处不安,讲不清也道不明。颜夫人一早就吩咐威武将军府上下少爷病了,无事莫要惊扰少爷休息。傅将军还好,可难保会有些别有用心之人上门探病。
白青蓝想想还是觉得不妥,连夜弄了一种药让白瑾瑜涂遍全身,又施针将其脉象打乱,令其看起来不仅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连宇文璟雯见了都信以为真。
没想到未雨绸缪很快就派上了用场。
国师大人听说驸马病了,竟然亲自前来探望。
白瑾瑜躺在榻上,面色萎顿,搭在被子外面的手惨白惨白的。他慢腾腾地挣扎起来,有气无力地说道:“国师大人前来探望……本应下地迎接,然而身染沉疴……”
“驸马躺着就好!听说驸马病了,我心里焦急无比,唯恐驸马让外面那些庸医误了身子,特地从宫里头带了几位御医前来为驸马诊治!”国师指着驸马对身后的三位御医道,“你们要好生为驸马诊治,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多谢……国师大人!”
“国师!”璟雯公主与国师大人哭道,“驸马他怎么样了?外面的大夫看过了,可是驸马不仅没有好起来还越来越坏了,国师一定要救救驸马呀!”
璟雯公主涕泪纵横,手中帕子完全不管用,还险些将眼泪蹭到国师大人的手上,看起来茫然不知所措。
国师大人好言安慰道:“公主先别难过,让御医看看再说!”
“嗯……”璟雯公主点点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祈求地望着那三位御医。
熟知三位御医都拿捏了许久,神色吞吐,像是很为难的样子。
宇文璟雯急了:“御医,驸马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