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安副将军拔营时,为免消息走漏只有白将军与蓝绍衣两人相送。今次虽说庆功,帐内也只是略设薄酒,不过诸位将领的兴致却很高昂。
待众将全部入座,白将军执起酒杯,道:“这第一杯酒,敬所有阵亡的兵士!”
众人举杯,与白将军一同朝天祭拜那些为国捐躯的英勇兵士。
“这第二杯酒,敬打了这场胜仗的将领们,诸位辛苦了!”
何副官徐都尉等人站起来,齐声道:“谢将军!”
“这第三杯酒,敬在座的诸位将士!但使我白震霆在一日,就绝不叫金兵度过贺雁山!”
与军心振奋的梁军相较,大金那边就闷沉得多了。不仅如此,太子爷的近侍们人人胆战心惊,连大气都不敢出。
“两万人!两万人你们就捡了这么点回来?”金耀杰听了战报,气得暴跳如雷“你们倒是给我说说,梁军是怎么让你们如丧家之犬的!”
“梁军无耻,他们偷袭!”一位横着脸的将领张口就道,其他人都低下头不敢看太子爷一眼。
听到这话金耀杰袖子一拂将案几上的两个白玉杯摔得粉碎,他压住怒气道:“谁说打仗不能偷袭了?你们发现人不见了难道就没有想到梁军会偷袭吗?”
“梁军来得太突然了,又是在半夜,如果是在白日我们是断然不怕的!”此人不知是对太子爷领兵有所不满还是对其他什么的不满,总之,他每开一次口其他人就默默将身躯弯下一寸,唯恐与他平齐成了出气筒。
金耀杰走到这人跟前,缓缓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我错怪你了吗?”
“末将不敢!”
“哼哼,不敢?我看你就敢得很!”话音乍落,金耀杰一掌拍在这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将领胸口,将他拍出去丈多远,厉声喝道:“来人!拉出去!军前斩首!”
其他几人见此情景立刻扑通跪下,异口同声地恳求道:“请太子再给我们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哼!”
虽说是庆功宴,但酒也不是能敞开了怀喝的。蓝绍衣素来不喜欢饮酒,他与白将军饮了一杯后就将自己的酒分给了他人。
席间有人问他道:“蓝护卫,你的武功那么好,练起来可有什么捷径?”
“要说捷径嘛……”蓝绍衣笑着说道,“不知道将每一次练功都视作绝无仅有的逃命机会,这算不算捷径?”
众人闻言都愣住了,那人端起酒杯道:“蓝护卫,我敬佩你!这杯,我喝!”
军中之人性情多耿直,虽然觉得蓝护卫喝酒不爽快,不过思及蓝护卫要保护将军,而这是万万不能出半点差错的,遂也不再难为他。
待到庆功宴结束,众将不仅没有各自散去,反而都朝校练场的方向走去。
何副官与白将军耳语几句,稍后追上蓝绍衣,叫住他道:“蓝护卫,莫急着回帐,徐都尉与黄都尉要去演武坪较量呢,我们一同过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