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两座山峰之间有条人宽的缝隙,可容一人通过,隙缝的另一头不知是何景象,从这头看起来很是明亮。
何副官唤来两名兵士守着,自己则低头钻进隙缝里,虽不甚宽敞,倒也通行无阻。
越到隙缝中间光线越暗,幸得头顶还有一线天光。何副官将剑横在胸前,在另一头的出口前稍作停留,让眼睛适应了下外面的光亮才轻轻地走了出去。
一潭幽碧的水如绿石般映入眼帘,潭边全是沙石,一株草木也没有。
何副官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莫非这水里有什么古怪?
他正想找个东西试一试,忽闻头顶有人唤他:“何副官!”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唤着实将何副官吓了一跳,手中的剑几乎就要出手。幸而听出这声音很是熟悉,他脚下迅速跳开几步抬头一望,只见一人在约莫四丈来高的山顶上一跃而下。
这人是——
“元柏兄弟,你为何在这里?”
“何副官还是唤我元柏吧,‘兄弟’二字我实在不敢当。”元柏笑了笑,还了一礼,道,“奉我家公子之命守在此处,以防那些黑衣人的同伙再寻过来。”
“那你可寻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周围我已经查看过了,山顶有条蚕道可以下到潭水这里,那些黑衣人想必就是通过它埋伏在山谷里的。”元柏指着何副官刚刚过来的这条隐蔽的小道说道,“那面的出口原本有块石壁挡住,不易被人发现,因那石壁已破我才发现这里。我在那头的地面上留了块布做记号,不知何副官是否留意到?”
闻言何副官从衣袖里掏出先前捡的那块碎布道:“我正是被它引了过来。”
在元柏的引领下,何副官亦将这个奇怪的山谷转了一圈,除了他们两人,的确没有其他活物。
何副官遂决定待回营之后再把这事与白将军和蓝护卫仔细说说,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又穿回去了。
蓝绍衣带着余下的十六名白羽卫和云笑天进了兴都城,分别在四座城门附近各留下一名白羽卫,然后令其他人分散查看兴都城里的大小妓院、赌坊、茶楼酒楼,但凡能够藏污纳垢的地方都不放过。
先不说这个赵副官到底是何来路,就冲他逃进城这一点就见其沉不住气。
倘若赵副官先与那袭击蓝绍衣他们的黑衣人串通,随便点出白将军身边的一人,都足以令白将军添上新的烦乱。再者,白将军并无确凿证据证明赵副官就是那通敌之人,即便被拿住了,只要他一口咬定绝对不知此事,白将军多少也还要留他一条性命,毕竟皇上还在。
这赵副官之所以没有这样做,恐怕是对那暴雨梨花针太过相信了。
夜一寸一寸加深,蓝绍衣坐在临街的茶楼里望着路上三五结伴少得可怜的行人,亏他耳朵尖,愣是听到那行人说要不要去看什么焰火。
叫来茶博士一问,原来是一位王姓的富商,包了城里最大的酒楼给新收的小妾庆生,不仅请了戏班子还要放烟花呢。
战乱弄得人心惶惶,好多有钱人家都搬走了,那王大老板却怎的也不肯离开兴都城。
说什么祖祖辈辈打下来的家业岂能这般舍去,况且威武将军的大军还驻在城外呢,堂堂大梁朝怎会那般容易就让大金国给打下了?
于是他不仅不肯走,还要大肆庆祝。
人们只知道今儿夜里会放烟花,却不知道何时才放。等了良久也不见王大老板有所反应,人群正要三三两两散去,忽地一处宽阔的大院中平地拔起一颗亮闪闪的明珠,还拖着一条蚯蚓般的尾巴。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