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青蓝一走,公孙老爷子就叹了口气,道:“明明宝贝得不得了,说出来的话却一点儿感情都没有!那个也是,明明有许多话要说,愣是走了!唉,我老人家看着实在难受啊……”
“一晃眼,半辈子就过了。”方九天收回追寻着徒弟离去的身影的目光,也叹了叹,道:“你可知我跟逍遥侯最羡慕的人是谁?”
“难不成是我?”
“就是你。”
“哎呀,早些年是我羡慕死了你俩,都收得那么好的徒弟,难得听到你俩羡慕我,赶紧说来听听!”
“我们几个人面上潇洒,其实各自被困在自己的牢笼中,为名,为情,为其他,只有你意兴所至,随心而为,不忆过去,不思将来,但求当下。江山代有才人出,此番事了,我的心愿也了了。”
“看来你也终于想通了,贺礼我就不送了,酒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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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苑里最好的御医和京都城里最好的医馆大夫都聚集在了成王府里,只因夏皇后和公主都在这里。然而宇文钰轩并不在成王府里,他在宫里,白青蓝知道,因为她拒绝了宇文钰轩派过来的御医。
在方九天和公孙老爷子两人的精心医治下,白瑾瑜当晚就醒了,但白青蓝锁住了消息。又过了两日,待白瑾瑜的身子稳定了些,元柏和云笑天依照白青蓝的吩咐悄悄将白瑾瑜送去了城南的宅子,母子两人相顾泪双流。
接下来的几日宇文钰轩一直在宫里,箫烨对他不可谓不忠心耿耿,京都城里跟国师有牵连的大小官儿都被清洗了个干净,京都城里连狗都不敢吱声了。
宇文钰轩的烦心事不少,但最让他心焦的就是传国玉玺的下落,然不论他怎么撬,国师就是不开口。
“哼哼,宇文钰轩,我看你怎么办!哼哼!哈哈!哈哈哈——”国师吐出一口血沫,张嘴大笑,牢里充斥着他得意的笑声,令人恨不得一刀宰了他为快。
“主上,杀了他吧!”朱雀被这人整得闹心,宇文钰轩沉重地摇摇头,走出大牢。
白虎从外面进来禀道:“主上,蓝公子身边的元柏求见主上!”
“请过来!”
虽则元柏与白虎曾在苍梧皇城以兄弟相称,然他此时也不待见宇文钰轩,不过他还是恭敬地见了个礼,道:“成王殿下,我家公子让我给殿下送样东西。”
“你们都退下。”宇文钰轩屏退左右的人才对元柏道:“说吧!。”
“我家公子让我把一样东西还给殿下。”元柏呈上一只乌木匣子。
宇文钰轩凝眉不愿接过来,他记得自己只送了一枚玉佩给她……
然而元柏始终呈着那只木匣,仿佛宇文钰轩不接过去他就会一直杵在那里似的,嘴上又道:“成王殿下,公子说您接过去就知道是何物了。”
如果真是那枚玉佩,她应该亲自还给他才是。
这样想着,宇文钰轩伸手接过匣子,入手的重量立即让他神色凝重。
他疑惑地望了元柏两眼,当着他的面缓缓打开木匣,先见一眼明黄的云锦,掀开云锦,入眼的东西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一尊龙鱼凤鸟钮玉玺,玉玺底部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正是宇文钰轩百般寻找的大梁国玺!
此物怎的会在她手中?难道国师手里一直都没有国玺吗?
不对,若没有国玺国师是如何册封的新后和新太子?
一定是她偷了过来,所以国师才坚决不肯说出国玺的下落以残存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