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兮一脸无语,她该怎么说,她既不会写文章也不会作诗。她能拿第一才女,是因为她设计了宋晚晚,她仗着自己记忆力高超,诱导宋晚晚同意她们之前比“飞花令”。
而飞花令这种考验记忆力和反应力的游戏,她当然能拿第一。
若是真的换成书法或者作诗,她肯定输了。
但这些学子不觉得,他们现在就觉得宋九兮之前是为了隐藏了自己,才任由别人对她泼脏水。
如今她不隐藏了,才学显露出来。那天诗会的事,经过口口相传,如今在学子们的眼里,宋九兮似乎都带了一层光晕。
当然这最重要的是那天宋九兮救了他们。
那一人一剑的身影给他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在极度危险的环境下,他们自动把对死亡的畏惧和死里逃生后的庆幸都牵在宋九兮身上,以至于对宋九兮产生了复杂又盲目的崇拜。
宋九兮看着眼前,一心一眼看着她的学子,她不觉得这种名声是什么好事了。
宋九兮并没有接下学子的文章,而是说:“我观这位公子的字就知道这位公子,应该是驸马的学生。驸马学识渊博,又博古通今,而小女子只是在内宅里读了一点书而已。论及治国大事,此等问题还是问驸马或者问书院的老师为好。”
永嘉凑过来问:“我爹的学生啊?”
但永嘉自己大字不识几个,更没读过什么书,她看到这么多字头就开始晕。
学子不好意思极了,磕磕巴巴地说:“是我,是我冒犯了明夫人了……”
他又急忙鞠躬跑开了,宋九兮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是真的帮不了这些人,但又不能直接说自己只会背书,实际上对文章一窍不通。
永嘉好笑地问:“如今当上“第一才女”的感觉怎么样?”
“给你,你要不要?”
“我才不要。”永嘉往后坐下,笑着说,“我爹从小就想把我教成一个才女,可惜我没有这个天赋。我不认识字,字不认识我,可把我爹气坏了。”
驸马是周家四郎,周家满门都是清贵文人,驸马的学问也是不低的。
而且如今驸马在寒山书院教书,教出不少国家栋梁。
但他最想教的应该是自己的女儿,可惜永嘉有长公主惯着,驸马根本管不了。
但从某种形式上来说,宋九兮跟永嘉没有任何区别。
她只是记得多而已,至于真正才学是没有的。
想到这里,宋九兮有些心虚,感觉自己在诗会那天玩脱了。如今自己将她自己架到这个位置了,她硬着头皮也得将“才女”装下去了。
她现在忽然明白燕述白对她转述京城流言时,为何对她露出那样似笑非笑的表情了,她有多少才学燕述白是清清楚楚的,要她读书还不如练武来得痛快。
宋九兮喝了一口茶,压下片刻的心虚。
宋九兮知道永嘉找自己出来是干吗的,一边是想来看看她这个新出炉的“第一才女”,另一边就是为了能从长公主府出来散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