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似锦是带着疑惑出的府衙。
她总感觉冯梓轩的意有所指,在最后苏似锦还忍不住问了句,“是不是受人受托?”
冯梓轩也只是笑而不语。
好吧!既然冯梓轩不肯明说,或许有难言之语吧!
不管是不是授人予鱼,她都十分开心,看着手上的数张红契,她就高兴的不得了。
这漏捡得太惊喜了。
即便冯梓轩说能延迟些时日交银子,但苏似锦又怎么会厚着脸皮拖欠呢。
她又不是给不起。
即便不用她的银钱,这不还有陆长恭给的二万两银票。
一行人出了府衙后,找到红契上的铺子,确实不错,就是有点过于陈旧,不过只需稍加休整下就行了。
至于四进的院子,冯梓轩要过些时日才可进去查看,毕竟要堵老百姓的嘴。
苏似锦深感赞同,毕竟温强刚被下狱,那些产业刚被查封,让外人得知就有人接受,恐对冯梓轩不利。
况且,她也要仔细规划铺子经营的种类,其实最为关键的还是人手不够。
倘若赣州府、宁都县、安福镇的铺子开起来,有谁经营有谁看管有谁负责,这都是较为棘手的问题。
从梅江村也抽调不出那么多的人,或者说她找不到那么多绝对信任的人。
到府衙的目的,苏似锦并未瞒着郑婕等人。
曾智鹏自然没有隐瞒,但苏似锦还是特意强调了下,对外这些铺子的主人不是她苏似锦,亦不是陆家人。
起码,目前的局势不能将她或者将与陆长恭有关的人放到明面上。
“曾村长,你也知道,我们初始是以流民的身份到的这里,倘若被人知道曾经的‘流犯’如此大手笔的买下这些产业,世人会作何感想?”
人怕出名猪怕壮,坞堡已经够打眼了。
倘若让别人得知,这些铺子的归属,担心会带来一些麻烦。
因此,她决定,她将隐在幕后,让信得过的人来帮她打理。
郑婕深以为然,“阿锦说的没错,我们初到岭南,根基不稳,我们家又都是手无寸铁的妇孺,万万不能让外人知晓今日府衙行。”
沈听云看了眼‘手无寸铁的’苏似锦。
苏似锦似有感应,对向苏似锦的目光,调皮的冲她眨了眨眼。
曾智鹏颔首,“夫人放心,我为人虽然粗犷了点,性子直来直去,知晓其中厉害,少夫人和夫人交代的事,一个字也不会从我嘴里漏了出去。”
苏似锦和郑婕等人在街上逛了许多,都没看到满意的家具。
价格不是问题,就是做工和款式不是苏似锦想要的。
她将自己想要的款式和掌柜的说了一嘴,掌柜的又叫来木工大师傅,既然不明所以,不理解也就打不出她想要的家具。
“我觉得之前第三家还行,要不,阿锦我们再去那里看看?”郑婕真心觉得那家的做工和油漆都做的挺精致的。
沈听云深以为然,“郑姨说的不错,我也觉得挺好。”
沈听云虽然不明白苏似锦口中的家具是咋样的,她也想象不到,但,问了十多家的木匠师傅,都做不出来呀!
苏似锦拧眉沉思,她想要席梦思床,她还想要舒适的沙发,精美的化妆台,奇特高雅的书桌,她最想要的是闺房里做衣柜和衣帽间。
将现代的认知与这里的工艺相融合,打造出别具一格的家具,看着舒服,住着更舒心。
她想将房间装饰的更加的精美舒心点,但,没有一个木匠能做。
“再看看吧!”苏似锦否决了两人的提议。
那家是不错,但不是苏似锦想要的,倘若最后没有找到……就将那家铺子作为最后的选择吧!
苏似锦不死心的进入一家又一家铺子,得到的答案均是无能为力。
苏似锦沮丧的往回走,不久就要入住新房了,家具不能再拖了。
最迟这两天要敲定,苏似锦觉得自己说的很明白,为什么木匠就不会做呢?
难道是缺乏图纸的缘故吗?
倘若是这个原因,她回去绘出来,再木匠看看。
倘若真的做不出,那就只能随波逐流了。
苏似锦一行人打道回府,不成想一道惊呼拦住了苏似锦的步子。
“恩公?”
苏似锦抬头看了眼四周,发现四周有不少的人,因此她觉得应该不是叫她。
待她打算继续迈步时,一道突兀且急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恩公,恩公,终于见到你,你可让我好找呀!”
那人说完,还激动想要靠近,曾智鹏则挡住了那人的靠近。
“站住!休要胡搅蛮缠。”曾智鹏呵斥那人。
那人听后,更是焦急的不行,一直好言相劝与曾智鹏解释,但曾智鹏哪里会听信他之言。
记得那人直跺脚。
老者踮着脚看向曾智鹏身后,着急的解释,“恩公,是我呀!”
郑婕拉住苏似锦,摇着头,不让苏似锦出头面对老者的纠缠。
苏似锦安抚了郑婕之后,走到老者面前。
只见老者大概五十多岁,头发半白,面容苍老,身子微佝偻着,眼神真诚且焦急。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从老者的眼睛里得知,老者认识她。
苏似锦微眯着眼,她觉得老者有些许熟悉,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老人家,你认识我?”
老者看着等了数月找了数月的苏似锦,激动的流下来激动的泪水,“怎么不记得?要不是恩公,老朽全家就死在竹心县了。”
“竹心县?”再次听到竹心县,苏似锦的记忆再次鲜活了起来。
“您是张老伯?”苏似锦终于想起老者是谁了。
没想到当初举手之劳,还能看见故旧,苏似锦万万没想到。
“恩公,这是老朽开的杂货铺,不若进来坐坐?”老者热情的招呼苏似锦进杂货铺。
苏似锦抬手看见‘张记杂货铺’时,不由得的愣了一会。
她记得初到赣州府时,她在张记杂货铺买了两袋辣椒和一袋黄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