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堂见了这一大堆人,心想大事不妙啊。
他升堂之后,听着张三彪的振振有词,就知道坏了。
程书瑜还是太年轻了,不明白人心的险恶。
他的堂叔太胆小怕事,一点儿担当都没有。
当初薛文堂也有些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不能给张三彪一文钱。
薛守拙说:“爹爹想一下,这个张三彪什么凭证没有,敢来告状,不是极其胆大无耻,就是背后有人挑唆。要不两者兼备。这种人,必须公事公办,不能私下里跟他有一丁点瓜葛,否则说不定被他抓住什么诬陷。”
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明明是好心资助他娶妻,转头就被他诬赖成聘金。
程书瑜到底是着了他的道。
薛文堂稳住心神,他不慌不忙地说要去后堂思索一下。
韩德彰等人心里一阵冷笑。
又去请教大师爷了吧。
这回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平时搞得神秘兮兮的,藏着掖着,也许真碰到事情,不过是个草包罢了。
薛守拙跟系统商量:
“这回可比较麻烦呢,要是不能服众,爹的威信就打折扣了。”
“小拙拙,前几天我让你读二程的《论学篇》,关于谈利益的那部分你还记不记得。”
“统子,这时候就不要跟我宣扬儒家大道理了好不好。”
“利者,众人所同欲也。专欲利己,其害大矣。贪之甚则昏蔽而忘理义,求之极则争夺而致怨。”
薛守拙叹气。
“统统,可不可以直接说是什么意思。”
“面对利益,哪个人都想占一些便宜的。为了争夺利益,会连亲情道义都不顾,分配不均还会心生怨恨。”
“你说的对,可是。”
“张三彪想通过这件事获得利益对不对。”
“当然了。”
“那我们如果把他的利益分给别人呢?”
“分给别人?”
“让薛大人把张家人和他的邻里什么的,都找来吧。”
薛文堂回到大堂上。
“此事既然牵连众多功名在身的生员,本官不得不重视。如果要好好查问,那自然事无巨细。如此把张家亲友众人及其邻里都叫来吧。”
韩德彰他们心想,好啊,叫来的人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