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次非提议,前方凶险,实在不行就分头行动。
至少要确保一份口供可以回到京城。
薛守拙闻言说道:
“还是聚在一起吧,上次不是有菩萨显灵吗,如果分头行动,遇到危险了,菩萨还得两头照顾着。”
这个理由听着特别无厘头。
可是系统毕竟只能跟着薛守拙走,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阎次非想了想,竟然同意了。
“感觉跟着薛大人,似乎吉人自有天相。”
任霞飞也笑着说:
“任某虽说闯荡江湖多年,可也喜欢有菩萨保佑,比较安心。”
黄河的河道一直都不稳定,当前的黄河与运河的交界处在淮安和宿迁一带。
一提起淮安,薛文堂感叹了一下。
“淮安十分有名,是节妇最多的一个地方。”
薛文堂在翰林院当史官修撰,有机会接触很多地方呈上来的旌表文书。
淮安几乎年年都有节妇殉夫的事迹。
而去年一年淮安据说殉夫的女人就有七八个。
“这还不是最多的年头,根据记录,有一年殉了十三个。”
有的还是望门寡殉夫。
前面说过,韩德彰的女儿韩月茵就是望门寡,没等嫁过去,未婚夫死了,叫做守望门寡。
即便韩德彰不是个东西,可是也没有说让守望门寡的女儿去殉夫。
可是在淮安,守寡的女人去死,似乎是很荣耀的一件事情。
当地流行各种《贞女歌》和《节妇吟》。
薛文堂一行人悄悄往淮安靠近。
进入淮安境内的召义县,正是晚上,路过一处河边,有人正把一个女人绑了,往河里面扔。
阎次非赶紧命手下把人救下来。
“这是在干什么,谋财害命?”
待到问清楚了,赫然发现,扔女人进河的,是女人的夫家人以及娘家人。
“这可真是耸人听闻,你们把自己的儿媳妇和女儿扔在河里面,是为了什么?”
女人的娘亲哭了起来:
“她丈夫死了,没有活路了,如果她成了殉夫的节妇,不但能得到朝廷的旌表,还可以减税,还能免除夫家和娘家的差役。我们也是为了她好,寡妇太难了,不如早死早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