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彦中这套说辞,是薛守拙给制订的计划。
她翻看密账,账本里面除了有走私的生意记录,还有一些类似商业计划之类的东西。
虽然很简短,也是用密语写的,不过破解出来也不难。
其中有一句话让薛守拙很在意——
大船之发,由泉至海,清风源源不断,若可达西北,不必风从蜀地来。
无论是汤师爷的供词,还是密账的内容,都显示,茶马贸易的茶大都是蜀地的茶叶。
这是最近最方便的茶叶产地。
不过现在出现了问题。
由于走私生意一本万利,蜀地的官员坐地起价,茶叶出蜀价格涨了很多倍。
既然赚钱,那么谁也不想就赚一点卖茶叶的成本钱。
凭什么蜀地的茶叶出了蜀,到了边地,能换一堆一堆的银子,换回来一张一张的好皮子,一袋子一袋子的宝石。
人家也要分一杯羹。
开海之后,闵浙的茶叶到达京城用不了多久。
量也比较大。
要是能打通海州到边地的路线,那可是一本万利。
不过这条路线太显眼了,盯着的人太多,不那么方便。
还要经过京畿地区。
蜀地毕竟离京城很远,没人盯着看。
薛守拙让郑彦中说自己有门路走海州到边地一线,看看茶马司的人什么态度。
边地走私这么猖獗,茶马司不可能不参与。
没准早都和井东来蛇鼠一窝了。
茶马司提举听了郑彦中的说辞,果真特别感兴趣。
“小老弟,你说的好听,可是我们也不能凭空信你。”
郑彦中笑了笑。
他看了阎次非一眼,后者拿出两个小盒子。
“这是我们在泉州做生意的时候,从黄毛夷手里得到的好东西,还望两位大人笑纳。”
提举和司丞打开一看,每个盒子里面都是一颗大金刚石,也就是钻石。
这可是稀罕物。
虞朝产的不多,南洋产的多。
两人顿时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小兄弟,您贵姓。”
“姓郑,和长平侯家有渊源,不过我们家的商号挂的是别人的名字。两位大人也明白,有些生意不能太张扬。”
茶马司提举和司丞当然懂什么意思。
做这种生意,都得放在地下进行,怎么能拿到明面上。
郑彦中这么一说,他们已经信了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