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东来看着自己的夫人,好似今生第一次认识她。
“荷衣,你我夫妻二十余载,你竟忍心将我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井东来,你要么觉得女人最是心狠无情,要么觉得女人只会耽溺于情爱。岂不知女子也懂得一个【义】字。井东来,你是无义之人。”
井东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你背叛了自己的丈夫,还说自己的丈夫是无义之人。”
井东来的手下一脸迷惑不解。
“大哥,你说大嫂背叛了你,怎么会呢?再说,出什么事情了吗?我们好端端在这里喝酒,给大嫂庆生,出了什么事?”
兵马靠近的声音越来越响了。
井东来冷哼一声:
“恐怕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谋,现在家已经让人偷了!如果我猜的不错,是不是郭凭已经拿到调兵牌,正往这里赶来抓我!”
手下的人听了一脸惊慌:
“什么?不可能,调兵牌不是被大哥藏得很好。您说过,就连大嫂都不晓得放在哪里。”
井东来忽然大笑起来。
“她是我的老婆,只要她肯留心,不可能发现不了。更何况你们大嫂是多聪明的女人。她要是个男人,不会比你我差什么。上马杀敌,运兵如神。你们都觉得这辈子我离不开她,就算有一千个一万个女人来了,我也离不开她。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她聪明,她厉害。现在,她这份聪明和厉害倒是都用在我身上了。”
井东来笑得太大,甚至笑出了眼泪。
手下一时间茫然失措。
彭荷衣也有自己的亲卫。
她的亲卫围在她身边,守护住薛文堂。
“井东来,你最好不要执迷不悟,还是束手就擒吧。”
彭荷衣冷淡地说。
马千里这时候反应过来。
“束手就擒,那不全完了吗?不能这样!提督大人可是在我们手上。用提督大人做人质,我们过关,撤到鞑国去!”
井东来的人听了马千里的话,都赶紧说:
“马堡主说的有道理,我们还没到走投无路那一步。把这个姓薛的攥在手里面,让郭凭放我们出关!”
薛文堂这时候出声,虽然声音有些颤抖:
“我劝总兵大人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这个提督军务是明面上的,实际上圣上还派了巡按御史和内行卫统领来,薛某已经跟他们说好了,就算薛某殉国,也不可放走你们!!”
井东来听了,冷笑一声。
“皇上老儿这么信不着我们这些当兵的。我们出生入死,刀头舔血,到头来得了什么好处?边关的军饷很充足吗?战士的抚恤很丰厚吗?我最初也不过是想让弟兄们过得好一点儿。荷衣,你难道不懂我的心?”
彭荷衣摇摇头:
“你最初也许是这样想,所以你做了些不该做的买卖,我只当瞧不见。恐怕当初你这一套说辞,也打动了孙小姐,所以她才肯帮你。可是,井东来,你变了。你现在变了。你早都利欲熏心了。你不承认吗?”